&&&&沙海帮。
&&&&帮内内讧,造反恐怕是要不了了之,孙老板连夜派人护送长庚他们离开,途中遭遇几波天王手下的截杀,孙老板留给他的人手几乎折损殆尽。
&&&&了然这种能把自己关在重甲里爬不出来的货色基本是半个拖累,徐令则完全是个拖累,对高手而言,哪怕是孤身一人闯龙潭虎xue也比带着几个拖累逃命来得轻松,长庚身上本就有伤,多少年没这么狼狈了,为了护着徐大人,胸口极凶险的地方又添了一道皮rou翻起来的刀伤,好在自己是陈姑娘半个徒弟,好歹把血止住了。
&&&&了然和尚用树叶包着一点溪水,喂长庚服下,又将他随身的金疮药翻出来,重新包了一次伤口。长庚喝了水,轻轻舒了口气,攒了点说话的力气,便强打Jing神,拍拍自己身侧,对徐令玩笑道:“明瑜过来,坐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趁我还没断气,你先节节哀。”
&&&&徐令斯文扫地地以袖子拭泪,连说了好几声“惭愧”,哽咽道:“是下官拖累王爷了。”
&&&&长庚闻言轻轻地笑了一下:“上次洋人围城,明瑜兄自己私下里发愤图强,学了一口番邦话,这回又是想怎样?回去学一身胸口碎大石的武艺吗?”
&&&&徐令:“……”
&&&&长庚:“你看了然大师就不哭,坦然得很。”
&&&&和尚厚颜无耻地打手势道:“贫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仰仗王爷保护,回去定然亲手给王爷点个长命灯,天天给你添油念经。”
&&&&“那可真谢谢大师了,您宝相庄严,尊口一开,我恐怕就得短命,”长庚艰难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一条冷汗立刻顺着耳畔淌下来,他急喘了几口气,对徐令道,“这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沙海帮的土匪都开始议论了,杨荣桂以我的名义造反,纵然咱们清清白白,肯定不会被他们抓到什么把柄,但是……瓜田李下……嘶……大师,你不会说话,眼也不好吗?”
&&&&没什么眼力劲的了然和尚闻言,忙和徐令一左一右地按住长庚,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给他翻了个身。
&&&&“唔,瓜田李下……说不清楚。”长庚这才忍着伤痛将后半句话补上,“江北流民的事,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咱们不能半途而废……与其急着回去找皇上辩白,不如彻彻底底地留在这边解决事端,到时候我还能借着这点皮rou小伤暂时避嫌离开一阵子。”
&&&&徐令眼看他刚包好的纱布下又渗出血来,再闻听那满不在乎的一句“皮rou小伤”,对雁王一片敬佩之心简直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比京城的奉函公也不遑多让了。
&&&&他正要诚挚地表达一下自己的心迹,就在这时,了然和尚突然脸色一变,摆手制止了徐大人,侧耳贴在地上,片刻后,他冲长庚打手势道:“来了少说数十人,快马加鞭,是哪方面的人?”
&&&&谁也无法判断,来者究竟是钟将军还是天王手下的疯狗。
&&&&长庚一手按着徐令的肩膀,勉强将自己撑起来,徐令吃了一惊,正要开口阻止,长庚一伸手打断了他:“嘘——”
&&&&他脸上方才刻意的轻松自在散了个干净,眼睛亮极了,凝聚的目光好像个受伤的兽王,哪怕血流遍地,也随时带着一击致命的獠牙。
&&&&长庚扣住了手中一把不知从哪个土匪手里抢来的长刀,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毕露,反而看不出一点重伤下的孱弱,只让人觉得悚然。
&&&&徐令不由屏住了呼吸。
&&&&突然,长庚微微侧了一下耳朵,随后,他干裂的嘴角露出一个不怎么明显的微笑,伸手整了整自己散乱狼狈的衣襟,将手中刀扔下了,笃定地对徐令道:“去看看来的是哪位将军,出去迎一下,就说我有请。”
&&&&徐令一呆:“王爷您怎么知道……”
&&&&“沙海帮那群人哪有这么整肃的马蹄和脚步声?必是江北大营的哪位将军。”长庚好整以暇地用破破烂烂的外袍掩住胸腹间可怕的伤口,依然风度翩翩地说道,“恕本王微恙在身,失礼了。”
&&&&了然:“……”
&&&&雁王这装模作样的本事也算是得了顾帅真传。
&&&&徐令对他服得五体投地,此时哪怕雁王放个屁他也无条件地相信,立刻迎了出去。
&&&&长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荷包,里面除了安神散之外还有一些应急的药,他手指微颤抖地取出一片麻叶子,暗自扣在手中,打算要是真疼得受不了,就嚼一片应急,然后谢绝了然和尚的援手,自己撑着长刀站起来。
&&&&就在这时,他听见徐令叫了一声:“王爷,是……”
&&&&话没出口,来人已经在尖锐的马嘶声中大步闯了进来。
&&&&长庚:“……”
&&&&那逆光而来的居然是本应已经回京的顾昀!
&&&&长庚脚下一个没站稳,长刀“呛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