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军机处,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拦下?寒石,你那句话妥当吗?当军机处是什么地方,专门欺上媚下、弄权舞弊用的么?”
&&&&他语气虽然温和,但话说得已经说得极重,江充悚然一惊:“王爷……”
&&&&长庚神色微敛,淡淡地打断他道:“今日这话自你口出,自我耳入,不会传到第三个人那里,姑且就算了,但我不希望在军机处里再听见类似的话。”
&&&&江充忙正色应道:“是,下官失言了。”
&&&&长庚的神色温和下来,睁眼说瞎话道:“我这个人经验有限,遇上事城府与涵养都不足,拿你当自己人,嘴里也没个把门的,话说得轻了重了的,寒石兄别太往心里去。”
&&&&江充连声道“不敢”。他被雁王一手提拔,别人都以为他是雁王心腹,但他自己却越发觉得看不透这位知遇之恩深重的上司。
&&&&以方家为首的势力不会坐看朝中新贵借着国家缺钱的机会上位,必定会不遗余力地打压,这是肯定的。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江充心知肚明,这些所谓“新贵”恰恰是雁亲王一手扶植的——从改革吏治……甚至更早,发行烽火票开始,这件事就已经在铺垫了。
&&&&倘若他这漫长的铺垫是为了布一个局,那么最后指向何方?
&&&&雁王殿下真的只是大公无私,所做种种都为了缓解国家一时危局吗?他真像自己一直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欲无求,只待外敌一退,便会立刻挂印回家当吃个皇粮的闲散王爷吗?
&&&&要真是那样,他有什么必要殚Jing竭虑地铺这么大一张摊子?
&&&&但倘若雁王只是用这一场弥天大谎欺遍世人,心里另有所图……他又能图什么?
&&&&他是当今皇上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亲兄弟,也是大梁唯一一位亲王殿下,若想再进一步,也就只有……那个位置了。
&&&&但这也完全说不通,雁王要真的有意皇位,当年隆安皇帝亲口传旨让他继位的时候,他为何要抗旨?
&&&&退一步说,就算他当时推拒,后来又起意,那他何苦以亲王之尊得罪一干朝中重臣?正常的难道不是出手拉拢吗?
&&&&江充一头雾水,颇为小心地问道:“可是殿下,就连下官看完这封折子,都对私商设厂一事充满疑虑,何况皇上?但若此事当真不成,那么且不说朝廷该如何安抚杜公他们这些于国有功之人,众多流民又该如何安顿呢?”
&&&&“这你就想岔了,”长庚意味深长地笑道,“皇上看完以后只会对私商买卖紫流金一事充满疑虑,既然方大人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私商买卖紫流金不可行,我们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江充倏地一愣。
&&&&长庚:“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列位稍微早点到,军机处在朝会之前先议一议此事,别让我皇兄失望。”
&&&&江充应了一声,起身告辞——有那么一瞬间,他从雁王平心静气的字里行间听出了某种说不出的笃定——好像他早已经料到了方钦这封折子,也早已经想好了下一步应该如何应对。
&&&&但……既然有解决方案,为何一开始不提出来,非要绕这个弯子呢?
&&&&这样除了提前激化烽火票新贵与世家门阀之间的矛盾,还有什么用?
&&&&“哦,对了,寒石。”长庚叫住他。
&&&&心事重重的江充回过神来,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忙洗耳恭听。
&&&&长庚:“顺便叫他们给我炸二斤盐酥小黄鱼包好,我一会带回去,多谢!”
&&&&江大人脚下一滑,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而此时,被隆安皇帝留下的顾昀也才堪堪赶着宫门落锁之前离开。
&&&&四方战备调配要经安定侯看过才能上报军机处转呈皇帝报批,本来最新的紫流金调配方案在大朝会后就要交给顾昀,谁知皇上一留便将他留到了这个点钟,沈易只好一直等到了夜幕将临,正百无聊赖地打哈欠时,才看见顾昀慢吞吞地往外走来。
&&&&“怎么这么半天?”沈易迎上去,“我还以为你又因为什么和皇上吵起来了。”
&&&&顾昀接过他手中准备上呈的折子,随手翻了翻:“等我拿回去看——有什么好吵的,都这把年纪了。”
&&&&沈易:“……”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顾昀,舌头打结道:“这……这把年纪?大帅,你没事吧?皇上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居然把一天到晚臭美的“西北一枝花”说成了“这把年纪”!
&&&&顾昀惆怅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肩头,小太子趴在他肩上流的哈喇子还没干。
&&&&人要是光棍的时间长了,就总是容易觉得自己还青春年少,不料一不小心已经成了“叔公”辈,这才恍然想起来,要以自己这岁数,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