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自己被男人紧紧攥着的手腕,然后用那双含着泪的眼睛看着他,“你手劲儿好大,攥得我好疼。”
顾盼升垂眸,松开了她的手腕,趁着她还没把手收回去的时候,又迅速扯住了她的袖子,将她的手腕扯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娇嫩柔软的手腕被他攥得发红,红色的指痕狰狞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一种肆虐后的艺术感,让人看得忍不住想吻上去。
可是这想法也太他妈变态了。
顾盼升眸色一暗,还是忍住了。
“顾总,我下午还有些事,您能放我下车吗?”鹿呦呦见他半天都没动作,也没有说话,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
“拍片子?”男人问句的尾音上挑,就算没有指名道姓说出来是谁,鹿呦呦也知道他多半问的是梁宇堂。
“没、没有,我下午想去医院,而且学校大门的日景已经拍完了。”她小声解释着。
顾盼升松开了她的手,然而却按下了锁门的按钮,任凭女孩怎么掰开门的把手,也打不开车门。
他向后倒车,宽阔的超跑车轮在柏油马路上划出刺耳尖锐的声音,乌色的眼眸向前望去,学校的大门口已经空无一人了。
“我送你去,”男人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握在暗色的方向盘上,色差对比带着强烈的美,“哪家医院?”
……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距离晚高峰还有几个小时,路上并没有堵车,不到半个钟头,鹿呦呦就抵达了目的地。
顾盼升没有多问她什么,只是看着她下车,目送那道纤瘦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然后,他拿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查一下我手机定位的这家医院的患者信息,”顾盼升顿了顿,然后补了一句,“除了VIP和ICU之外都要查。”
男人轻轻地眯了眯眼睛,似乎找到了什么完美的突破口。
与此同时,鹿呦呦正坐在“突破口”的床边,摸着她的手。
“妈,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了?”
“还挺好的,你别担心了。”
鹿萍抬起手,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
她的眼型和鹿呦呦一模一样,只是经过了岁月的冲刷,眼角多了许多细纹,眼神也没了年轻时的光亮,被一层病气严严实实地遮盖住了。
“妈,你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说啊,上次抢救都要吓死我了。”鹿呦呦揉搓着母亲的手,不觉有了一阵后怕。
鹿萍年纪不算大,只有四十岁出头,但是心脏衰竭得却特别严重,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了解自己的母亲,为人温柔和蔼,很少动气,眉梢眼角都是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怎么会有心脏衰竭的毛病?
医生说这是长期忧思心悸、思虑过度所致,她有问过母亲,可是鹿萍却不愿意说。
鹿呦呦是母亲带大的,她没有父亲,年幼时提起“爸爸”两个字,就看到母亲会掉眼泪,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提起过。
这次鹿萍出事,她说什么也不同意母亲出院,生怕下一场抢救不及时,就永远地失去了母亲。
母亲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她不能让母亲离开自己。
“呦呦,让我出院吧,”鹿萍轻声说,“住院很贵的,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钱,回家吧。”
“不行不行,”鹿呦呦摇头,“我们住的地方交通太不方便了,离医院也远,我怕——妈,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好好呆在医院,好好活着。”
为了便宜,鹿呦呦母女租住的地方很偏僻,甚至有一段路连水泥都没有抹,上次救护车去的时候刚好赶上暴雨天气,车轮子陷在淤泥里差点出不来。
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手术,只不过这种开创性治疗方法,鹿呦呦一想到开刀流血就觉得生命在渐渐消亡。
她对这些东西有着本能的惧怕,鹿萍和鹿呦呦的想法差不多,只希望能够保守地物理治疗。
可是,这样慢慢地拖着,迟早会把整个家都耗空。
鹿萍也知道这样拖着不是办法,但是鹿呦呦不愿意让她放弃,她们相依为命将近二十年,人类特有的软弱性在这件事上彰显得淋漓尽致。
“你怎么眼睛有点红,”鹿萍看到她红得不自然的眼眶,担心地问道,“来医院之前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过顾盼升的眼睛,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磕磕绊绊,“真的没什么,就是……就是跟同学一起拍了一下学校正门的日景,要剪纪录片,老师布置的任务。”
“男同学?”
“嗯……”鹿呦呦下意识肯定了一下,然后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迅速解释道,“不过没有那方面的原因啦,妈你别多想,就是、就是普通同学而已。”
她现在就像有了什么后遗症似的,就算面对着鹿萍,也忍不住解释。
“你急什么,有喜欢的男生是好事呀,”鹿萍笑着抬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