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骤停。”
医生快速施救,余天听闻跑了进来发现时雨在抢救,惊慌开口,“这,这,小雨怎么了?”
“突然呼吸就停了。”四元说。
余天身子一晃重重地向后退了几步才稳,“小雨一定不能有事,老大拼了命把她救回来,她不能有事,医生,我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活她。”
而这边,渔夫打来电话,领事馆人接的电话,“正在抢救,老杨,情况不乐观。”
“不乐观?”
“裴征伤太重,进医院后心跳几乎停止,那个女孩儿,呼吸骤停,医生正在抢救。”
渔夫重重地跌在椅子上,“老徐,不能让他们出事,一定都不能。”男人的声音沉了下去,一瞬间人仿佛老了十岁,两个都是他亲手送到金三角的,他没办法接受任何一个人出事。
被叫做老徐的男子重重地叹气,所有人都明白此时的状况,但他们都是经历过风浪的人,更懂生死的不定性,面对两个缉毒人员,他们太清楚两个孩子的魄力与勇气,这样的人,不应该被陨落,可他没有那种能力,“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做好,心理准备吧。”说到最后,这样残忍的话,他几乎说不出口。
而这时,抢救室的医生第二次下达病危通知,小五抓着医生的手,“我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他不能死。”
医生说:“心跳已经停止三分钟,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但不见起色,再这样下去,导致的脑死亡、器官衰竭我们无力回天,我必须通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兵荒马乱的抢救室,医生拼力的抢救着几乎可以下达死亡通知的病人,突然有人疯狂敲门,护士过来,“不要吵闹,我们在全力抢救。”
“老大,你不能死,曲寒还没抓着,小雨,小雨呼吸突然停了,她还在抢救,你不能死,你听到没有,你的使命还没完成,你不能死,老大,你听到没有,不许死……”小五哭喊着,“你不能死呀,小雨还没醒过来,你一定要坚持住,老大,你听到没有。”
时雨感觉自己仿佛被撕裂,身体每一块肌理,每一寸皮肤都在疼,被火灼伤被子弹穿透都没这么疼过,太疼了,最疼的是心口的地方,疼得她没办法呼吸。
她看到了母亲倒在血泊上,又看到了父亲,她抱着爸爸,他的浑身都是血,鲜红的血浸染了她的衣服,她的手上沾满了血,双目所视全是血色,满世界都是血,那些血不停在她眼前流动,她很恐慌,她害怕,她想喊,可是她喊不出来。
爸爸还是冲她笑,妈妈很温柔,但他们全都被血染透,到处都是血。她真的害怕,爸爸,妈妈,不要死,裴征,我害怕,裴征……
她疯狂地找,疯狂地喊,“裴征,裴征你在哪?”
“小雨,不要怕。”
她听到了裴征的声音,她顺着声音来源去找,没有,只有声音,“裴征,你在哪,你在哪?”
“小雨。”
她慌张地望着四周,不停搜索着属于那抹声音的男人,突然,穿过雾霭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那道身影缓缓走出来,走向她,“小雨,我在。”
突然,“呯”的一声枪响,男人的胸口被子弹穿透,鲜血淋漓,不要,她大喊,撕心裂肺:“裴征。”
男人倒下了,就倒在她面前,所有人都倒在她面前,她好疼,疼得,窒息……
刚刚恢复些呼吸的人突然再次陷入深度昏迷当中,而且,再次发生窒息,医生一边抢救一边说,“她的自主呼吸骤停是心理障碍,你们跟她说说话,不能再受刺激,她跟旁边的病人是一起的吧,你想办法摇醒她,不能让她再睡过去,快摇醒她。”
时雨感觉到有人疯狂地摇晃着她,痛,周身像被重物碾压过的痛,无法呼吸,她听到有人在说话,在喊她的名字,她猛然惊呼出来,“裴征。”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四元见她终于醒过来,急忙跟她说话,防止她再次陷入昏迷,“小雨,小雨,你醒醒,不能再睡,快醒过来。”
时雨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周身仿佛浸于朦胧的雾霭当中,让她看不清面前的人,她张着嘴,不停地喘息。
有人在说话,不同的声音传过来,她听不真切,她狠狠地咬着唇瓣,浓重的血腥味儿霎时弥漫地口腔,涩了味蕾,疼痛使她短暂的恢复意识,她用力挣扎,拼命的与即将进入昏迷的意识抗争,终于这场斗争她占据上风,让她缓了过来,“裴征,裴征呢。”
“还在抢救。”
“我去看他。”她起身就要下床,四元急忙按住她,“你呼吸骤停,不能大动。”
医生冲他摇摇头,四元知道这个时候时雨不能再受刺激 ,“有医生在,你过去也看不到他。”
时雨想要冲出去,她想看看他,可她的身体太虚弱,他们不放她,她只能救他们,求医生,求四元,她很好,她一切都好,她很清醒。
医生没辙,只能应了她,四元扶她下床,时雨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冲到抢救室门口,小手捶着门板,“裴征,裴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