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血rou之躯,他们的心也会痛,在面对心爱的女人生死不明之时,这种痛,比剜rou放血鞭笞凌迟,更加猛烈。
裴征冲在最前面,而这边显然有更加严密的防控,这些人各个手握武器,一场耗战他抱着一个女孩子从里面冲了出来,身后的追击,爆炸轰向他,他把女孩子护在怀里,可子弹穿过他的胸膛,打在了女孩子身上……
他看到了受伤,奄奄一息的女孩儿,恍然间视频里的爆炸再次冲进脑海,他呢喃一个名字,小雨,他紧紧地抱着她,一声声的叫着小雨,“不要死,对不起,对不起……”
接应的人冲了过来,接过他手中的女孩儿,人质解救成功,但裴征重伤,在炸火声和特战队员的呼叫声中,裴征倒了下去。
裴征做了一个梦,梦里在爆炸,还有小女孩儿身上的鲜血,他的世界被弥漫的硝烟充斥着……
男人的额头上渗着大滴大滴的冷汗,特战队员心焦如焚,渔夫亦是急得坐立不安,不停的询问医生,为什么人还不醒,什么时候能醒。
他也问大刘他们,时雨真的牺牲了吗,大刘只给他看了视频,还有那片废墟。
裴征此次重伤,昏迷了一整天,顽强的意志让他从昏厥当中惊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的刹那,眼底的痛苦之色瞬间被清明掩盖,小五刚要叫出声,裴征猛地坐了起来。
小五大惊:“老大,你不能起来,快躺下。”
裴征像是感觉不到痛,拿下氧气面罩拔掉手上的针就要下床,小五按住他不让他动,一边大声呼叫:“大刘,余天,医生,来人呀……”
听到小五的呼声,一众人呼拉拉地跑进来,医生大怒:“刚捡回一条命,你要去寻死吗。”
大刘冲上前按住裴征:“老大,不行,你伤太重了,不能动的。”
裴征刚刚做了手术把子弹拿出来,胸口开了一个洞刚捡回一条命,周身毫无力气,他推不开身上按下的手,他张嘴想要喝斥,可一开口却是毫无力度的嘶哑,“你们都放开我。”
“老大,不行你真的不能起来,刚做完手术,子弹穿过胸膛,你会死的。”
“放开。”男人的声音虚弱,却硬冷得像一把钢刀,没有一丝商量的留地。
“你现在必须养伤,老大我求你了。”小五想说我去帮你救小雨,一定把她抢回来,无论是人还是尸体,可话到嘴边他说不出口,余天说他没情商,但他知道,此时时雨的名字是老大的命,尸体,会让重伤的男人瓦解崩溃,他承受不住的。
“再不放开,回头都给我滚出特战队。”
大刘说:“等你好了,我们都滚。”
医生冷冷地看着他们折腾:“把他摁住了,当兵的,你在外面死活我管不着,在医院,你得听我的。”
渔夫走了进来:“裴征,你今天要是敢出去,”他上前一步抽出小五腰间配枪,“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给我一枪。”
裴征的药里加了镇静剂,让他彻底安静下来再次昏睡过去,医生交待,看住他不能再折腾,他要敢出院,走不出多远就会没命。
特战队的人轮流在旁边守着,病床上毫无血色的男人额头上再次渗出一层冷汗,他睡得不安稳,眉头一直紧锁着,他又梦到了爆炸,梦到了时雨,还有那个他没守护住的女孩儿,女孩儿的脸变成了时雨,她流着血,还有不停的爆炸……
裴征昏睡了两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冷静下来,开口第一句便问:“那个小孩子怎么样了?”
四元说:“子弹穿过你打在她肩上弹药威力不大,伤不重的你不用担心她。”
裴征听闻,便安心了,“伤不重就好。”
“老大,你感觉怎么样?”
裴征轻轻点了下头,没再开口。
医生进来给他做了检查,将近三天,他惊人的抵抗力让他恢复极快,普通人不死也丢掉半条命。
夜里,只有小五在,他坐了起来翻身下床,小五挡着他,“老大,你不能下床。”
“我去找她。”
“老大,小雨可能,已经,不在了。”他不眼睁睁地看着老大拖着重伤的身体跑出去,虽然没人敢提,但他不说也不能当不存在,时雨,也许真的不在了。
裴征摇头:“不可能,小雨不会死,曲寒不会杀她,”他微喘着气,虚弱却又那么坚定,“只要我没亲眼看到,她就不会死。”
他太虚弱了,小五按住他,“你非要起来,我找杨局,要么我就找裴政委,老大,你不能走。”
裴征看了他一眼,重重地叹气,“撒泡尿,行吗。”
小五一听,急忙扶着他:“老大,你真不能走。”
小五守了他两天,后半夜,这小子困得迷迷糊糊打起瞌睡,裴征悄声下床,拿了药和纱布偷偷从医院出来,开着车带上装备返回金三角。
他不信时雨会死,时雨一定不会死。
他找到自己的手机,拨给了曲寒。
曲寒看到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