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临进门说了句:“今天我还以为是去看陈小姐呢。”
许厌即刻否认自证清白:“只是想和某位美丽的小姐跳舞而已。”
翠瑛脸红了:“小姐别不正经了,快些把衣服换了。”
换洗了衣服,许厌的身子酸软,倒在绵软的床垫上,浑身舒泰,完全不想动弹。
于是吩咐了事情,然后叫翠瑛晚饭直接拿上来就行。
正巧厨房那边说顾堂乔一行今天不回来吃晚饭,省了功夫去说。
洗完澡,索性换了白色睡衣,躺在榻上,读着中午送来的报纸。
小报上除了文艺时评,还有些有趣的广告词,时下的人气演员在版面上,穿着打扮都显得与众不同,还有些别的杂消息,可以说,这份报纸涵盖了文娱时政几个大的方面,可读性很强。
看来是是底下的人用心。
读完报纸,正巧翠瑛送晚饭上来。
用了饭,许厌把剧情捋了捋,又算了算日子。
今天顾堂乔不回来,大概率是出了事情绊住了。
那么,是发生了什么事?
从原剧情来看,在顾堂乔和陈百合看似平缓无波的感情下,实则陈百合早就和警局警长程昱厮混在一起了,并且两人在外也不怎么掩饰,一个追求者,一个被追求。
当然,他们会刻意避开顾堂乔来的时间。
不仅如此,由于在和顾堂乔的对立之中,青龙帮等帮派没占到多少好处,于是把橄榄枝抛给了警察局,小的头目看不上眼,就选了程昱作为合作对象。
程昱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和陈百合成了情人,更好笑的是,陈百合甚至十分主动地把自己出于身份打听到的消息转头免费卖给了程昱。
床第之间,他们喁喁私语,对着自己明面上的男朋友肆意谈论。
不久,陈百合无意知道了顾堂乔藏了个人,她卖了消息,致使顾堂乔受了伤,紧接着,她继续不断地卖了消息,终于有一天他被她害得半死。
后来,陈百合辗转几个人的怀抱,最终在她的丈夫的势力下,顾堂乔被杀,结束了荒唐的一生。
粗览之下,顾堂乔的执念似乎更深。
几次生命快要被剥离,仍然心系陈百合。
许厌已经做好长期战的准备了,最坏的结果无过于她就陪着他走完这些隘口。
时间不早也不晚,许厌想好事情之后准备下楼找一张音乐碟,听会儿曲子入眠。
刚出门,就在楼梯口和几个人撞上。
顾堂乔周身不似平常,横眉入鬓,眉骨陡峭,像是在盯着一个死物。
无声无息的凉意,如绕颈的刀线,猝然绷紧。
她身上单单穿着一件丝衣,滑面如珍珠的腻光,映出不轻不重的曲线。
她的嗅觉很好,但不需要努力辨别,视觉已经告诉她,眼前三个身上浸透了血的男人,对于她的出现,产生了可以察觉到的忌惮和杀意。
令她意外的是,其中一个人,面容深邃,眉弓凸度大,尽管得到他人费尽心思的伪装的帮助,仍然看得出是一个西洋人。
一瞬思索,看他还喘着气,许厌轻声换了几种语言问道:“我能帮你些什么?”
在学习语言的时候,她会刻意地去学偏地道的口音。
这么做的好处是在听到这种熟悉的乡音时,男人立即抬脸激动地喊出声,眼见着都快扑上来了,许厌不紧不慢地用他的语言和他交流,面色十分平静。
他拨开旁边的手,一脸惊喜:“噢,亲爱的小姐,我该怎么称呼你?”
听他气息吞吐正常,许厌很容易得出是其他人为了保护这位受了伤的结论,结果顾堂乔冷淡打断道:“他受了伤。”
眉心一跳,就见他掀开这位的手臂,深入见骨的伤口狰狞可怕,许厌陈述道:“我需要医疗箱。”
一齐进了客房,那人便开始热情地同她说话,好像感觉不到伤口似的。
许厌给他消了毒,上了药,手法娴熟地包扎了伤口,一边有条不紊地和他交谈。
他见她准备收拾医药箱,连忙补充:“小姐,请等一等,我的手臂脱臼了。”
许厌忽地笑起来,对着他开了个俗语玩笑,他登时大笑起来,下一瞬发出惊悚短促的尖叫声。
按了按摆正的胳膊,许厌毫无负疚心,说了句‘你好了’,就继续收拾。
经此一事,他反而愈发热情,只是眼中多了份尊敬:“噢,这太失礼了,我还没有告诉小姐我的姓名你,叫我史蒂夫就好,是的,希望你能这么叫我。”
他们说话中,旁边陌生男人一直和顾堂乔说这话,顾堂乔不怎么说话,她也不怎么关注他们在说什么,结束了事,正巧听着陌生男人说了句‘既然如此,这位小姐很适合做随行的翻译’。
微微挑眉,看向一旁一直没怎么出声的顾堂乔,他唇边拉起一抹笑来,视线似远似近落在她身上,话说的轻巧:“我的话做不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