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办公的厅堂跟县衙公堂一样,破旧的很。一看就知道以前的各任县令很少在厅堂里办公,厅堂都闲置得快发霉了。
吕安带着他们往里面走。
冉爸跟着他走,进了厅堂便说道,“具体情况麻烦吕大人说一下。”
“好好。”吕安点头,仔细说了起来。“七月初八那天卯时一刻左右,有人在南街离河十步左右的地方发现了孟长青。他当时身下有一滩水,身上没有血迹。我带人过去的时候他人还有呼吸,问他话的时候还哼哼几声,喊着救命,说有人杀他。等衙役把大夫带过来的时候,他就死了,其他别的话都没有问出来。”
冉上沅眼珠子转了下,“那他身上的随身物品和值钱的东西都在吗?”
吕安摇头,“没有。他身上除了衣物,其他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
冉上沅托着下巴做神探状,“难不成他是被人抢劫杀害的?”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吕安有些苦恼状,“不过什么都查不出来。”
“吕大人,有尸检记录吗?我需要看看。”冉爸问道。
“有。不过……”吕安说着脸上有些尴尬和无奈,“县衙没有仵作,当时是请甄屠户帮忙检验的。只是简单记录了死者身上的伤痕。后来锦州刺史来人带走了孟长青的尸首,我从长平县请来的仵作都没来的及给他重新检验。”
嗯,杀猪的验尸,也不知道验出什么来。冉上沅听此也有些囧了。
冉爸点头表示知道,“麻烦吕大人先给我看看。”
“我这就让人把资料拿过来。”吕安吩咐衙役去拿资料。
冉上沅继续问道,“吕大人,孟长青尸首被带回锦州后,锦州刺史也没找仵作重新检验一遍吗?”
吕大人苦笑摇头,“没有。从邺县到锦州,马车走快也要三四天的时间。孟长青尸首被带回去后,隔天就被下葬了。”
这人都葬了,要被挖出来验尸在这个朝代是不可能的了。只希望甄屠户的验尸报告仔细点,不然吕大人想要找到杀害孟长青的凶手,悬。
只是在看到衙役拿出来的尸检报告后,冉上沅还是觉得她有点高估甄屠户了,尸检报告简单到她都不好意思说那是尸检报告了。
死者身有酒味,衣服发皱不整,前额后脑骨头有凹陷,双手手腕有勒痕,双膝盖有磕伤。
冉上沅:“……吕大人,只有这些吗?”
吕大人无奈点头,转头眼含希冀地问冉爸,“冉大夫,能看出什么吗?”
冉上沅看向冉爸,就见她爸脸上沉思着把文件盖上,淡定道,“尸体的损伤主要集中在头部和四肢,额头的伤要么直接打击要么摔跤所导致。”
如今见不到尸体,冉爸也不能做肯定的结论。想了想,他继续说:“死者衣服皱起,身下有一滩水,他之前应该在河里呆过。卯时一刻被人发现时只余身下的水,衣服其他地方都干皱,说明他在地上躺了至少两个时辰以上。吕大人你带人过去时死者还未死亡,根据你描述的情况,死者额部应该有颅骨骨折,脑挫裂伤,脑内有出血,这应该也是他死亡的主要原因。”
根据这么一点尸检结果就说出这么多东西来,冉大夫果然厉害!吕安觉得他肯定是找对人了,冉大夫肯定能帮他找出线索来的。
“对,甄屠夫当时也说孟长青的死亡是因为头上的伤。”
冉上沅想到一个可能,“额部颅骨骨折会不会是孟长青摔进河里摔的?”
冉爸点头,“有这个可能,但我更认为是直接打击所致。”
“是凶手打的?”吕安问道。
冉上沅灵光一闪,快速道,“凶手为了对孟长青实施抢劫,打伤了他。而后抢走了他的财物,接着把孟长青推进河里,伪装孟长青喝醉酒摔河里淹死的假象?”
“对,有这个可能。”吕安想想点着头认同冉上沅的话。
冉爸摇头,“我更觉得孟长青之前在河里是被人抛尸。他双膝关节有磕伤,手腕有勒痕……”
“哦,我明白了!”冉上沅激动道,“孟长青被人扔到河里之前,他可能被凶手反困双手,压着跪下,再被人用凶器击打头部,所以他的手腕才有勒痕,膝关节才有磕伤!凶手把他击晕后以为他死了,便把他抛尸河里,想要造成他醉酒摔死的假象。只是凶手没想到孟长青被扔进河里后醒了,还爬到了岸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有可能凶手没有拿,而是都掉到河里了!所以他死之前才说有人要杀他,而不是有人抢劫他!”
“这个可能性很大。”冉爸认可地点了点头,想了想继续说道,“既然有跪着的过程,那孟长青就不大可能是在路上被人伤害的。案发现场应该在室内。”
“对对对。”吕安恍然大悟道,激动道,“孟长青在室内被人捆绑下跪,难道是熟人作案?”
这些判断和猜测他之前怎么没想到!枉他读了那么多书,读出了个榆木脑袋!
“不会是熟人作案。吕大人,如果是熟人作案的话,你发现他的时候他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