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一时半会也学不来徒手转正胎位的本事,在她学会这本事之前,决不能让田雨那女人出了风头。所以李三芳小眼珠子又转了转,继续说道,“原来田雨那女人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啊,我就说她哪里来的这本事,还敢看不起周大夫你?周大夫,我看田雨那女人嚣张的很,她肯定还会到处造谣你开的药方有问题,会吃死人。虽说周大夫你医术Jing湛在邺县人人皆知,但总有拎不清的人,万一他们相信了田雨那女人的话,到处瞎传。周大夫,这样的造谣污蔑可不能让她继续下去,否则会坏了你的声誉,坏了慈安堂的声誉,你可不能这样就算了。”
“放心,这样的事我们慈安堂绝对不会允许存在。等周铭回来,他自会处理。”周大夫鼻孔嗤出了几声,胡须又荡了荡,他脸上的神色越发的不屑和气愤。
李三芳闻言心中满意。哼,她暂时学不到田雨那样的本事,那就让慈安堂的人去教训教训田雨那女人。等周铭回来,她要跟他说道说道,最好让田雨那女人以后都不敢去给人接生。她作为邺县方圆十里唯一稳婆的地位绝对不能被人动摇。
事情搞定,她决定回家让小儿媳哪天抽空回娘家一趟。她小儿媳是周家人,有她出面跟周家人劝说,她就不信周大夫还不同意教她徒手转正胎位的本事!
刚转出慈安堂大门,她就碰到了匆匆而来的吕夫人。正一脸谄媚地想跟吕夫人打招呼,忧心忡忡的吕夫人根本没有看到她,直直往周大夫那里去了。
李三芳不由得在心里呸了一声,等她学了本事认识州府的富贵官宦人家,她才懒得再巴结一个七品小县令的夫人!而且是一个得罪了锦州刺史,明眼升迁无望的县令的夫人!
“周大夫,小儿病情加重了。麻烦你重新替小儿诊断一番,看是否那里出了差错。”一见到周大夫,吕夫人立即从nai娘手中接过孩子,抱到他面前。
听到‘差错’这两个字,原本心里不高兴着的周大夫越发不高兴了。一个两个半吊子质疑他的医术,没点自知之明!他冷着脸说道,“吕夫人,你这是又不信老夫?昨日老夫已说过,老夫行医至今,从未出过猜错。令公子只是偶感风寒,你若不信,可请他人诊治。只是若因此耽误了令公子的病情,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抱歉周大夫,是我说错话了。我是相信周大夫的,只是轩儿药已经吃了一天,病情并无缓解,还请周大夫再替轩儿诊断一番。”言雅萍脸上带着歉意说道。只是她心里对于自以为是,连看都没看她儿子就固执己见的周大夫确实更加不信任了。
看儿子Jing神头越来越差,还不停咳嗽,呼吸都有点难,心中慌乱的言雅萍也不想得罪邺县唯一一个大夫,脸上的歉意很是诚恳。
周大夫眼睑上掀看了言雅萍一眼,拿起男孩右手把脉。把了一会,他脸色又沉了下来,“吕夫人,你昨日何时给令公子服药?”
“酉时三刻。”言雅萍实话实说。
周大夫一听,脸色更沉了。“令公子是巳时二刻在慈安堂看的诊,为何酉时三刻才服药?吕夫人你不听老夫叮嘱,晚给了令公子服药,导致令公子风寒加重,如今倒还质疑起老夫的医术来了?吕夫人你再这样不信老夫,就请带令公子离开吧!”
“是我的错,请周大夫见谅。”言雅萍再一次致歉,她身后的nai娘表情担忧中又有着不愉。担心小少爷的病情,不愉周大夫的态度。要不是周大夫是邺县唯一的大夫,她家夫人有求与他,她哪能容许他用这种态度跟夫人说话!
“令公子风寒已加重,药剂只能加重。老夫重新给令公子开药方,吕夫人回去得立即给令公子服药。若再耽误,吕夫人就不必带令公子过来了。”周大夫冷着声说道。
“我回去就给轩儿服药。”吕夫人应声道,接过学徒递过来的三包药,又匆匆带着nai娘离开慈安堂。
“吕管家,你现在立即让人去长平县另请两位大夫过来,不要上次那两位。”
回到县衙,言雅萍立即吩咐管家吕安去长平县请大夫。周大夫刚才的诊断,她是半分都不信了。他连看都没看她儿子浮肿的眼睑和四肢,就固执己见地认定她儿子依旧是风寒,这样的诊断结果,她怎么能相信。
吕忠匆匆赶车前往长平县,花了两三个时辰从长平县请来了两位大夫。
然而两位大夫的诊断结果却依旧与周大夫一致,开的药方与周大夫完全一样。
“长平县那些大夫师从周家,还没周大夫医术厉害,哪能看得出什么来。安儿,你赶紧让人去找那对姐弟。既然那对姐弟看出轩儿病情,他们肯定有法子治好轩儿。”县令吕安的母亲肖氏一直在养病中,这会得知孙儿病情加重,也坐不住了,匆匆赶来。
“好,我这就让人去找。”因为锦州刺史小舅子案子焦头烂额的吕安这会也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心急如焚地找起人来。
“阿萍,没找到那对姐弟之前,药还是要给轩儿吃着。” 肖氏吩咐道。她孙子现在病情这么重,不吃药不行啊。虽然周大夫等人可能诊错了他孙子的病情,但万一这个药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