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完鸡屎藤,冉上沅和冉缉熙把它们的根清理出来交给冉妈切片,便坐上李大成前去邺县买建房所需材料的牛车,一同去了县里。
建厕所需要用到蹲便器和管道,这些在这里肯定没有的。冉爸跟林大朗打听到邺县北街最里面有一家小的陶窑,冉上沅和冉缉熙便打算去问问他们能不能把蹲便器和他们所需要的管道烧制出来。
第25章 县令吕安
几天不下雨,田地里的积水消散了不少。得到足够水分的杂草野花长的又粗又壮,有些杂草还长到了一米多高。
大路上的泥已经被晒干,留下一条又一条深深浅浅的车辙印。
冉上沅和冉缉熙坐着李大成的牛车,边聊边往县衙里去。
李大成赶车不像冉爸那样稳重,他一只鞭子挥舞得风风火火的。在冉上沅印象中走路慢吞吞的大黄牛跑出了马的步伐。
牛车行驶速度加快,车上的冉上沅和冉缉熙差点颠出个胃ye逆流。
冉缉熙嗤了嗤牙,笑道,“大成哥,你这牛车赶得可真好,半个时辰咱们就能到县里了吧?”
冉上沅捂了下自己不小磕到的尾椎骨,整个人痛地很是销魂。她也嗤了嗤牙,‘夸道’,“大成哥,大黄在你手下变成一匹马了。”
因为扩建房子的事,冉上沅和冉缉熙跟李大成挺熟的了。李大成长得人高马大,挺憨厚老实的一个人。所以听了他们的话后,他也听不出他们话中的其他意思,当即哈哈笑,“我八岁就开始赶牛车,赶了二十年了,哪能赶不好它?大黄平时只是偷懒而已,只要打打它,它走路速度村里其他的牛可是赶不上它咧。”
说着,他又往大黄尾巴上甩了一鞭子。大黄当即加速,牛车的轮子正好卡过一块石头,车子剧烈颠簸一下。揉着尾椎骨的冉上沅差点被抛上了天,平摔在牛车上。
一旁扒拉着车架的冉缉熙清了清嗓子,声音夹着着笑意,很不着调地说道,“姐,你已经佩服我佩服地五体投地了?心里崇拜我就好,不必行如此大礼。”
冉上沅瞪了他一眼,爬起来后顺道又给他补了一脚。
李大成扭头看了一眼他们两姐弟,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牛车走得快就是这样颠,我小时候也经常被颠地坐不稳,以后习惯了就好。前面石头更多,你们两只手扒着车架,这样就不会被颠起来了。”
“好咧。”冉上沅当即两只手扒紧了车架,以免自己的尾椎骨再一次受到伤害。
李大成看她整个人差点贴在车架上了,又嘿嘿笑了两声,挥动起鞭子。
之前他们花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在李大成努力挥动的牛鞭下,缩短了半个小时。
到了县城后,因为李大成要去买各种建房子用的东西,与他们去瓷窑的方向相反,冉上沅冉缉熙便和他在县衙入口出分开,约好三个小时在入口处汇合。
由于雨停了好几天,今天的县衙比他们上次来的时候热闹多了,各种卖东西的摊位也增加了不少。
冉上沅和冉缉熙此次进县城来的目的很明确,所以他们与李大成分开后,就往北街走找瓷窑去了。
路过邺县县衙时,看到前几日贴的悬赏告示又换了一张,两人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悬赏告示其他内容没变,就赏金从五两变成十两了。
“县令估计急得秃顶了。”冉上沅看着那‘十两’很是同情地说道。案发半个多月,雨水又多,县令他怕是悬赏个一百两都得不到有用的证据了。找不到线索,破不了案。案子破不了,锦州刺史肯定对他有意见。对他有意见,政绩考核可能不达标,县令肯定天天急地挠头,头发可不就秃了么。
“秃不秃顶不知道,不过他现在肯定失眠,食欲不振,严重点的话说不定胃胀,恶心,看什么都不顺眼。”冉缉熙双手抱胸,很笃定地说道。
而此刻被冉缉熙隔空下了诊断的邺县县令吕安,心情烦躁,踢了一脚走廊边上看不顺眼的花盆,而后捂着痛地他流泪的脚指头,继续发愁。
自从得罪肃王,被发配到这个贫瘠的县城后,他的日子就没一天过得顺。来到邺县当天他就病了,咳嗽了大半年身体才转好。可他才刚好,他娘就病了,昏昏沉沉了一年多,人半年前才好转了过来。
原以为娘好了,日子变顺了,哪知锦州刺史小舅子一时想不开,跑到邺县来把命交代在这了。
如今案子什么线索都没有,他想要破案,比登天还难。案子破不了,他估计得长长久久待在邺县这个地方当个小县令了。
想着,吕安急躁地开始抓头发,束得紧紧的头发被他抓掉了几根。长此以往,头不秃都不行。
哎!他急躁又沮丧地叹了口气,又一次后悔自己当初在琼林宴上怎么就忍不住喝多呢。
作为进士二甲第三名,他原本可以进入翰林院做编修的。就因为在琼林宴上喝多,被人传出他酒后说肃王有隐疾的坏话,得罪了肃王。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他也不会被家族发放到邺县来了。
如今到了邺县,万事不顺,他心中抓心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