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忘记的,而我还可以找到她,为什么要放弃,那不是小爷我的风格!”
厅内烛光闪耀如白昼,是个白夜。独孤初平呆呆的看着口若悬河的儿子,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此时看来却如此毅力非凡,难道自己真的老了,懦弱了,再也没有勇气对这个世界说不了,不,自己还在活着,这就是自己的勇气啊!
“爹爹,你忍心让儿子一个人餐风露宿辛辛苦苦的寻找婉卿吗,我知道爹爹人最好,要不帮我一下吧?”
“爹爹那有什么人脉,一个没官没职的闲人,你就等明天见了陛下,好好地说上几句话,陛下开心了,大概就不会计较西山那件事了,然后你就可以放心的去找她了!”独孤初平笑道。这虽是个乱世,可一下死了百十人,毕竟也算得上件大事,做皇帝的总要找出凶手顺便杀掉以安抚下那些浮动担忧的民心吧!
“爹爹,你在骗我吧,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屁孩啊,几句好话就可以抹杀几十人身死的事实吗!”独孤季气冲冲的说道,“你若是不肯帮我就算了,何苦骗我,难道我就真的找她不到。”
“我儿,爹爹那里忍心骗你,你真是个孩子啊!”独孤初平急道,“你当真认为人人和你一样啊,那种事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它就什么都不是,就看当权者怎么说了,你说,这个国家,权利最大的是谁?还不是陛下,你可是他唯一的孩子的孩子,就算是顾着公主的情分,他也会答应你的请求,你若是肯低下头顺着他,别说几十人,就是几百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你也不是凶手啊!”
第二十二章
“可是我和婉卿是一样的啊!”
“一样,一样个你的头,她一个女人又不用抛头露面,娶了待在家里,那个知道她是凶手?”独孤初平狠狠的敲了下他的头,他怎么会有这么不开窍的儿子,窗户纸都捅破了,怎么还是不明白!
“哎呀,很痛耶,干嘛又打我?陛下当真会放过婉卿?”独孤季疑道,并非他不信任爹爹,只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的婉卿只是个可怜的孤儿啊,又怎么对抗得了芸芸众生的口主笔伐呢!
“啊——“独孤初平打了个哈欠,疲惫的伸了个懒腰,说:“不晚了,爹爹要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至于住处,张峰,嗯,张峰带公子去休息。”
“是。”
翌日洛云陛下果然没辜负独孤季一番辛勤恭维的厚意,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赏赐了无数,更重要的是赏了个虚职,封了个异姓王,更是下令帮忙寻找他的心上人!
夏意渐浓,空气中的燥热像是挡不住幽幽暗香迎面而来,独孤季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擦着额上的薄汗,瞥了眼身畔白皙沉静的躯体,娇媚的身体微微轻曲,像条蛇一样盘在自己的领地,那是苏苏,国色天香的苏苏。天亮了,自己也该走了!
独孤季弯着腰一件件拾起昨夜急乱丢下的衣衫,迅速的穿上,探头看了看窗外薄雾淡曦的景致,匆匆出了贪欢阁。床上侧躺的美人缓缓睁开那双妙如秋水寒星的眸子,心中不禁怨道:“你就这么急着走么!”她是个暮迎朝送欢场女子,那里看不透那些公子王孙吟弄花月的风流呢!但只是看透又能如何呢,毕竟跳不脱尘网轮回,所以也只能拼却一生风流竟君一日欢情。
那天陌上桃李随风飞扬,她乘了轿子带着丫鬟莲儿一起踏青,风光虽然年年相似,但她还是忘情了,忘情于这春暮的凄楚,独自暗伤饮泪。上天一定是怪罪她的忘情,因此给了她烂俗的开始。她被调戏,是他却救了她,给了她一个永不能解脱的枷锁。她爱上他了,一见钟情,为了这一见钟情,她欺骗了他。
虽是清晨,可赶早的人已经在打理生计了,独孤季瞥了眼这幅浩大繁复的画卷,低头走进了一家面铺,“老板,来碗面!”他懒懒的坐在灰脏的长凳上,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好嘞,您稍等!”
独孤季无聊的盯着厨师的围裙,它先前是白色的,但此时沾满了油渍,已经不干净了,不干净了!就像他,再也不是落羽山皑皑白雪中的少年,他是风头正健的逍遥王,是无数闺阁少女的梦中情人。
“已经一个月了,还是没有你的消息,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我该怎么才能找到你?”独孤季怔怔的对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面沉思着,“我来京都都一个月了,可是他们都找不到你,难道一定是我才可以找到你吗,是吗,你一定是说我不够真心,才不让我找到你,那么,是不是我去找,你就会出现在我面前?一定是了,你等着,我一定找到你,一定!”他暗暗捏紧了拳头,随后大口大口的吞着面,丝毫不顾及那灼人的热烫感。
“什么?”独孤初平气急败坏的大叫道:“你说什么,你当真要离开爹爹去找那个女人?”
“爹爹,你说什么啊,她是我的妻子,你的儿媳,你怎么可以那样称她?”独孤季不满的说。
眼见自己儿子的不满,独孤初平的气焰马上低了下去,低声劝道:“你才刚接受爵位不久,现在离开还不太好,再等上一段时间怎么样,多结交些朋友,出去玩玩,说不着等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