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要了她整整五次,每一次动情的时候,他叫的都是那贱人的名字。
天亮时分,谢玉湄拖着被碾得粉碎的身子,把事先备下的一碗打胎药喝了小半碗,然后将香和药碗一齐扔进了大运河里。
清晨,陈清焰幽幽转醒,入眼的身下一滩血水,他吓得魂飞魄散,大吼一声:“谢玉湄?”
他的叫声淹没在呼啸而来的痛意中,谢玉湄紧咬的牙关此刻才发出第一声惨叫:“爷,救我,救我!”
接着,蒋氏闻讯而来,在看到床上哀哀欲绝的谢玉湄时,她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痛不欲生的谢玉湄瞳孔深处猛烈的浮出笑意。
哈哈哈哈哈……你们算计我,算计我的孩子,我就让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比狠毒,你们谁也比不过我谢玉湄。
……
船就那么大,昨晚爷一声声叫的那个名字,长耳朵的人都听见了,谁都以为这个孩子是陈清焰做的孽。
蒋氏在狠狠抽了儿子一记巴掌后,病情一下子加重了几分,因为落下的是个男胎。
陈清焰更是自责不己,拉着谢玉湄的手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
谢玉湄心里痛快极了,她清楚的知道,就算自己一辈子扶不了正,这个男子都不会怠慢她一点。
她笑到了最后,她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
果然,到了苏州府,谢玉湄住进了西边最好的院子,吃穿用度都与当家nainai一般无二,陈清焰甚至让她管了家。
而蒋氏的身子却是一天坏过一天。
旧年陈家风风光光入京,如今落魄着回来,陈氏一族不敢对陈老爷和陈清焰如何,只把气都出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从前的蒋氏何等心高气傲,但此刻呢,她除在月娘前偷偷抹泪外,连句硬气的话都不敢说。
陈清焰的话也少,他常常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两眉之间多了一道深深的皱纹。
夜间,他便会歇在谢玉湄的房里,可能是因为那件事情的Yin影,他极少碰她,就算谢玉湄再主动,一个月里他只碰她一次。
但每天晨起,谢玉湄清楚的能感觉到,他是需要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谢玉湄看着枕边这张脸,心里满足的同时,又升起无穷无尽的空虚。
……
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管氏拖着病体给儿子张罗娶妻的事情。
谢玉湄知道早晚会有那么一天,她已经连醋意都没有了,她正忙着在管家这项事业中捞油水。
这世道,什么都是假的,唯独银子是真的。
新nainai定下来的那天,谢玉湄就知道了那女人一切,小户读书人家出身,听说模样长得也一般,跟着父亲读了几年书,肚子里有点墨水。
这样的普通女人,不是她谢玉湄看不起,她根本不可能拢住爷的心。
果然,新婚那一日,她在爷脸上没看到多少笑容,只觉得他像个傀儡一样被人牵着做这做那。
倒是蒋氏很开心,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受了儿子媳妇三个头,只是那时她擦再多的胭脂,都已经遮不住她布满死气的面容。
第六百九十五章番外 谢玉湄(四)
新nainai姓吴,叫谨言,她老子一定是觉得自己老婆的话太多,所以给女儿起了这个名字。
果然,名如其人,吴氏是个沉默寡言,且无趣的女人,长得也很无趣。
陈清焰娶她,真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敬主母茶的那天,谢玉湄咬牙跪下,一杯热茶举过头顶,吴氏接过茶,抿一口,交给边上的丫鬟,开口道:“你我同为爷的女人,自当姐妹一心为这个家。”
姐妹?
谢玉湄心中冷笑,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两个字,谁他娘的和你是姐妹?
吴氏的见面礼是一只簪子,上面嵌的红宝石,成色不好,又小,一看就是家里没什么钱的。
谢玉湄接过簪子,抚了抚头上的凤簪,果然,吴氏的脸变了变。
她拿出理家的帐本,交到吴氏手上:“nainai没进门前,夫人生着病,爷把家交给了我;如今nainai进了门,这帐还是nainai管的好!”
吴氏倒也没推辞,接过帐,道了声“辛苦了”,谢玉湄淡笑了下,在一旁安安份份坐下。
她知道这时候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陈清焰的眼睛里,自己越听话,这人的心就越偏向自己。
果不其然,在新nainai房里呆满三天后,陈清焰便往自己房里来,虽然两人没行夫妻之事,但这足以让新nainai明白,自己这个贵妾,是她惹不起的。
陈清焰也没有让妻妾有争风吃醋的机会。
他初一到十五,睡在正妻房里;十六到月底睡在谢玉湄房里,谁也不亏待谁。
到于房事,更是公平,一人一次,谢玉湄用脚丫子都能想明白,这个新nainai男人根本没放在眼里,不过和她一样,是个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