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廖择摘出来一盘残渣递给小,吩咐他明天一大早送去做检测,顾长风瞧见了,便随口问:“那几个是什么?”
廖择耸耸肩说:“rou类,但看着不像猪rou,有点奇怪,肌rou纹理也不像牛羊rou,我甚至怀疑可能是骆驼之类的。”
“骆驼?”诧异道:“还有人喜欢吃那个呢?”
说到这个,小谢就来了Jing神,“可不是?有些人就喜欢吃奇奇怪怪的rou,还有人喜欢吃蛆的呢,每年因为吃未经过检疫的所谓野生动物,都能吃死好多人。”
顾长风想到那个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但如果真是骆驼rou,是不是可以证明一件事?”顾长风灵光一闪:“如果真是骆驼rou之类的珍稀动物,普通饭店也吃不到,现在只有那些大饭店才有能力供应,就算不是大饭店,这种野生动物的供应链也有限,顺着供应链查,是不是快很多?”
廖法医和小谢对视一眼,两人一拍掌,对哦!
“除了那几块疑似骆驼rou的rou类,在死者的胃里还发现了蜗牛、龙虾、海胆,死者那顿饭吃的还挺高级的,这顿饭的价格直逼五位数了吧?”小谢和廖择两人埋头扒拉着,越是查验就越能证实顾长风的推测没有错,死者最后这顿饭吃的价格非常昂贵,李珍就是一个开水果店的,当时开着车出去也说不定是拉货,但是为什么这个人会先带着死者去一家高级餐厅吃饭,而不是直接杀人灭口呢?或者说,最开始的时候,凶手并不是想杀李珍,只是想和她达成某种协议,才会先带李珍去高级餐厅吃饭,只是后来没谈拢,才让歹徒起了杀心。
不管怎么样,今天太晚了,哪怕是发现了餐厅这一条线索,也不一定就能顺藤摸瓜追查下去,几个人冷静下来,廖择把尸体的胸腹腔合上缝线,又推回了停尸间,出来关上灯的时候,整个空间里冰冷寂静,只有冷冰冰的月光勾勒出白布下隐约起伏的Yin影。
秒钟滴答一响,分针移至中轴,新的一天到了。
顾长风三人站在太平间门口,半晌,顾长风拿出陈权给的那个蛋糕,点上蜡烛,轻轻放在了门口。
“李珍,生日快乐。”
同一时刻,偏僻的小房子里,陈权和他的子女们,三个人一块坐在桌前,挂历旁的时钟滴答一声响,桌上摆着一块大蛋糕和李珍以前的照片,因为事发突然,李珍之前也没有去拍过遗照。
陈权捂着眼睛,轻轻道:“老婆,生日快乐。”
说完之后,三人再也抑制不住,一起抱头痛哭起来。
一个家庭的破碎往往是更令人惋惜的血债,在这间被悲伤笼罩的小房子里,一个男人站在小区外,抽完了一整根烟之后把烟头扔在草丛里,轻蔑的踩了踩。
……
第二天一大早,小谢就把那几块疑似骆驼的rou类送去检验,顾长风则带着外勤队去调查了湖海市几家高级餐厅在案发当天晚上七点的用餐情况。
听起来很难,但实际上的取证难度没有那么大,首先高级餐厅就代表着他的人群受众没有那么广,况且李珍那天穿着也很普通,放在这种店里发而是比较引人注目的。
经过了一整个上午的排查,当天的确是有一家餐厅在那个时间段接受了两位客人的预约,其中一名是个年轻男子,看起来二十几岁,另一个人似乎是他的母亲,穿着打扮都很普通,根据服务员的描述,这个中年女性平常似乎很少来这种餐厅吃饭,一直说太贵了换个地方吃吧。
“太贵了换个地方吃?”顾长风和服务员进行确认,说实话这个地方有点奇怪,如果对方是个陌生人的话,那不太可能,而且对方才二十几岁,跟李珍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关于情感方面的牵扯,一般来说,只有在和比较亲近的人一同出门,才会因为对方选择餐厅太贵,而直接当着服务员的面说太贵了赶紧走吧。
这个人,李珍应该非常熟悉。
顾长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李珍的儿子和女婿,李珍的儿子23岁,在另一个省打工,做的事房地产销售,事发时他还在另一个省没有回来。
李珍的女婿倒是待在本市,女婿姓周,叫周康,今年25岁,同样在锅炉厂打工,女儿是附近的一个小学老师,事发时她刚刚下课。
按照餐厅提供的菜单来看,这个人带李珍来到餐厅,一共点了十个菜,都是特别贵的,总共是花了八千多元,结账的时候是这个男人结的帐,付账方式为刷卡。
“能否把当时的转账记录给我们一份?以及流水部分。”
说到这个服务员便犯了难,她说:“不行……这个是我们店里的”
一般来说,这种不愿意查账的,都是有点问题的,顾长风当然也不会点破她,只是委婉的说:“只是协助办案需要而已,贵餐厅在经营方面的问题那是工商局的事。”
服务员这才敢去请示老板。
老板那边倒是回到挺快,说可以,但是不能泄露客户的个人信息,因为这家餐厅是会员制,所有的客户都必须是会员才能够来本餐厅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