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澄昨天避着简宁去了陈央家里,又根据报纸上的新闻加打电话给叶旭东得知了顾长风他们歇脚的地方,连夜开车赶了过来,顾长风得知了她的身份之后也没再藏着掖着,甚至于开车直接把杨雨和陈博艺送回警局之后,又载着戚澄去了另一个地方。
……
酒吧这种地方晚上才会开始正式营业,下午基本冷冷清清的,零零散散几个酒保擦拭着柜台上的玻璃杯,顾长风和全副武装的戚澄走进去的时候,还有个服务员撒在桌子上睡觉。
这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顾长风——他的袖口松松挽起,没穿正装也没穿他的老头汗衫,一套高定衬衣长裤,整个一出身富贵的Jing英人士,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子资本主义的奢靡气味。
手腕上还戴着一支绿水鬼手表。
戚澄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的行头,小声凑到他耳边:“租这身衣服挺贵的吧?”
顾长风沉默片刻,屈辱的点了点头。
他先是和戚澄在吧台上坐了会,戚澄也就是个工具人,搁旁边杵着就成。只见顾长风这厮接过酒吧拿来的酒水单,神情凝重地盯着价格表看了半天,酒吧看他这身行头也没想过这人可能买不起,使劲推荐最贵的。
“不如您来一杯玛格丽特?”
顾长风摇头。
“我们的新品龙舌兰日出也很不错,或者长岛冰茶都可以试试。”
顾长风捏着酒水单子,蹙着眉沉思了半天之后缓缓说:“不如你给我来一杯老干妈拌西瓜汁吧。”
戚澄一口白开水差点被呛到。
酒吧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你他妈在逗我?
“我们这没有老干妈配西瓜汁呢亲。”
“那……饭扫光拌珍珠nai茶?”顾长风的表情试探中透露着欠揍。
酒吧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先生,我们不是给您逗闷子的。”
顾长风抓了抓额顶的碎发,貌似有些苦恼:“上回我一朋友说你们这酒吧什么都能做,怎么我来了就什么特殊服务也没有呢?”
酒吧顿了顿,虽然觉得这人脑子恐怕有点问题,但又看这人行头不菲,要是高兴了待会多开几瓶酒这半个月的提成都够了,于是尽心尽力的问:“您的朋友是哪位?”
“就个子也不高,看着三十五岁上下,经常穿个褐色外套的,寸头,哦对了,眼皮旁边还有一道疤。”这个所谓的朋友,其实就是秦浩的外貌特征,陈央死亡当天,秦浩有不在场证明就是因为他说自己当天一直待在这个酒吧里,二由于酒吧内的监控遭到了损坏,而在酒吧门口以及附近街区却都确实拍到了秦浩出入的证据,并且时间和他自己说的吻合。
顾长风觉得监控损坏一事恐怕有些太过凑巧,所以今天才换了种方式来打探消息。
秦浩这样的人混在酒吧里其实是十分引人注意的,他年纪比旁人大了很多,又显得和那帮吃喝玩乐的年轻人格格不入,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酒保应该会对他有印象。
果然——酒保想了想,还真回忆起来了,他半眯着眼睛说:“那个人是你朋友啊?”酒保有些狐疑,毕竟说实话顾长风看起来就像个纨绔公子哥,而那天那个男人如果要说是顾长风的朋友……倒不如说更像是公司里的下级,两人的作风相差实在有些远。
顾长风看酒保一直没说话,于是二话不说,大约是富家公子装的有些上头,戚澄只见他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极其随意的扔在了吧台上,他手指点了点桌面,瞧着倒是十分不可一世的样子:“我跟他倒也没什么,就是他以前……”顾长风说到这里时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怎么措辞,这时——戚澄发挥出了自己的作用。
她嘤嘤哭泣了起来。
天可怜见,顾长风带她过来纯粹是出于她的安全考虑,毕竟她身份特别,也没指望她能派上什么用场。
只见戚澄戴着墨镜和口罩,整张脸都挡的严严实实,她小心翼翼用手指轻轻搭着顾长风的臂弯,整个人就是大写的卑微二字:“亲爱的,我再也不去找他了。”
顾长风:“?”
酒保立马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
戚澄整个人畏畏缩缩又可怜兮兮,她带着浓厚的哭腔,三言两语引出了一个极其狗血的八点档故事:“亲爱的……我从你这拿的钱我真的没给他用,你相信我亲爱的。”
说完了还不够,她一个劲往顾长风身上贴,酒保自知非礼勿视,识趣地低下了头,顾长风瞬间大脑空白,推也不是接也不是,整个人其实是僵住了。
不过,在酒保眼里看来,便是女生不管如何示好,这小伙子依旧是郎心似铁。
他忍不住张嘴哔哔:“那天那个男的看起来也没多少钱,就点了一杯橙汁,他说自己酒Jing过敏,我就问他是开车来的吗,结果他说自己没车,而且还晕车。”
晕车?在之前的询问里,秦浩很准确的表达过自己并不晕车,所以那盒晕车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现在还没查清楚。
说时迟那时快,戚澄又嘤嘤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