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柳一个箭步,挡在了白荷面前,“安适,你不要欺负小姑娘。”
身边人听得惊颤颤的,敢在安适面前这么说话的,除了白荷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傻冒外,就只有刘柳这个被安适宠坏的女中豪杰了。
安适笑着,搂过刘柳的腰,将她挪到一旁。
而后,蹲下身子,将白荷手中的帕子收了回来,“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说罢,站起来,带着刘柳,离开了。
直到安适远到看不见了,白荷才敢哭出声来,“夫人……”
“我在,我在。”
没想到一开口,夫人就真的出来了。白荷急忙将她抱住,放声大哭。
主子一直,在向她道歉,“都是我不好,不该叫你来还帕子的。是我不好,该教你些人情世故的……”
伍娘走过来,拍了拍老板的肩。
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好的主子,对他们,对白荷的纵容,还有关心。听到白荷可能有危险的消息,她立刻跑出了阁楼,同她一起躲在店后面观察形势。虽然最后她都没有出面,但她知道,若是白荷真的有危险,她绝对会挺身而出的。
“我不能再呆在京城了。”她转过头来看大家。
她出来得急,没顾上带面纱,是以大家都清楚地看见了她的容颜。
除去面纱的她,就像她的声音一般,沉静柔美。没有刘柳那种第一眼就让人惊艳的美丽,却多了分内敛沉静的美态。
“大伙这几日赶赶活,将刘柳的衣裳做好,我们关门歇业。”
“是的,老板。”钱进来恭敬地,把话搭上。
这便是钱进来被选为掌柜的原因。不该问的绝不问,而且永远知道什么是对的。
伍娘想问,却被身旁的俞师傅拉住了。
有些事,不知道,是福气。
有些道理伍娘懂,但伍娘觉得,自己的福气早用光了。
第二天晚上,她故意噌到钱进来和俞师傅都走了,偷偷地提了壶酒,钻进后院,闯进阁楼,大咧咧地在老板面前坐下,“老板,陪我喝一杯如何?”
老板未露半点惊讶,拿过酒壶,给两人都倒了一杯酒,而后拿起自己那杯,一饮而尽。
“我酒量不好。”她说。
看得出来,因为她的脸上,已经开始微微地飘红。
“所以我不喝酒,即便喝,也绝不能让自己醉了。因为我,要时刻保持清醒。”
“这样活着,会很累吗?”
“也许。”她望她一眼,“想问什么?”
伍娘笑了。她想不喜欢她的老板都不行了。
“我这人,爱八卦。你说说自己的故事,如何?”伍娘一个问题,便将所有的问题都囊括了。
“……我,就是方若辰的发妻潘氏。我没有死,也没有被皇上迫害,我是自己跑出来的。因为,从来逆来顺受,随遇而安的我,终于发现自己原来也有不能容忍的事。那就是——看着你心爱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走到面前对你说,‘我要娶她。’”
“……”
第 35 章
刘柳定的衣裳三天就做好了。
安适的眼光很好,嫩绿色的长裙正与刘柳灵动的气质相匹,穿金边的柳叶,绣在上好锦州轻绸上,让整套衣裳更显Jing致和亮眼。款式是时下最时兴的束腰阔裙摆,突出刘柳不盈一握的腰身,又能让她大跨步前进而不被裙摆绊到。
连伍娘都忍不住连声说,这是她做过的最好的衣裳,看着衣裳几乎就能想象出穿上它的人会有多美。
衣裳一做好,潘婧便催促大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那日后富贵衣坊虽然还似以前一样开张,但实际上已经不再接任何生意。
申时刚过,钱进来便准备关门。
只听得一声“掌柜的”,两个宫装女子出现在富贵衣坊的门口。
出声的是站在前面的女子,后面的女子只低垂着头,默不作言。
钱进来笑脸迎出,“两位姑娘有何贵干?”
走在前面的女子浅笑以回,“我们是刘姑娘的贴身侍女,今日来是特别来问问,刘姑娘的衣裳做得如何了?”
“可巧,”钱进来笑眯了眼,“刘姑娘的衣裳昨日刚做好,两位请稍等,我这就给你们拿来。”
“这……”那宫女稍显犹豫,“我们出来的急,没想到这么快,所以未带银两……”
钱进来哈哈地笑,将刘柳的衣裳奉上,“两位姑娘尽管拿去,银两的话,过些日子再送来即可。”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宫女接过衣裳,微福了福身,回去了。
钱进来松口气,叫来白荷,令她告知潘婧刘柳的衣裳已经被人取走的事。
白荷听了话,即刻到阁楼向潘婧禀告。
“通知大家,半个时辰后,我们出城。”潘婧斟酌过后,吩咐道。
白荷领命去了,潘婧拿出收拾好的包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