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夫人房里的风铃呀!”白荷恍然大悟,回他道,“那是我们夫人自己做的,就挂在窗边,风一吹,就会不停地响。”
“我知道了,谢谢。”方若辰对她一笑,转身回柴房去了。
白荷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怎么会有人……笑得这般好看?
入夜。
富贵衣坊素来是整条街最早关门的,今天亦不例外。
而前阵子总要踏着黄昏出门的马车也已经闲置半个月了,无聊的马儿甩甩尾巴,无聊地打着瞌睡。
一个黑影从富贵衣坊的柴房中钻出,轻巧地翻过院中矮墙,一个翻身,跳上了阁楼的阳台。
找到一扇没锁的窗,轻跃而入。
虽然只是带进些许微风,窗边的风铃还是被唤醒,叮呤地轻响了声。
黑影并不太在意,径直找到房中那张唯一的大床,掀开床帘,钻了进去。
寒光闪过,在枕前跳耀一下,滚出床外。
“带刀做什么?”方若辰拥紧了身下温软,轻声柔问。
怀中人默了一会方答,“防身。”
“听说你叫金铃?”方若辰又问。
“恩。”
“我叫方若辰,你可以叫我若辰。”
“你……唔……”
夜色越来越深,谁的呼吸,在静谧的夜中,渐行渐重?
“若辰……”
“夫人!夫人!”
怎么还没人应?白荷站在主子房门之外,有些担心。
平时主子都起得很早,她收拾好,端水上来的时候,她通常都已经醒了,坐在梳妆镜前边梳头边等她。可是今天她都把门敲了好几遍了,主子都不曾应过她一声。
“夫人,你在里面吗?”
就在白荷准备放弃敲门直接闯入的时候,主子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先进来吧,我一会就起了。”
白荷于是推门进去。
主子还没起来,但隔着帐子可以看到她正在起身。
“我去做早饭。”
将脸盆放在架上后,白荷便出来了。
做好早餐送上阁楼,主子已经梳洗完毕,坐在桌前等她。
将早餐放下,正要出去,却猛地看见了主子脖子上的淤青。
虽说白荷是个黄花大闺女,但这些痕迹,她是见过的。每次娘和爹“亲热”过后,娘的身上,就会留下这样的痕迹。所以,她也很清楚,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有一个男人,来过……
“怎么了?”主子抬头问她。
白荷蓦然惊醒,“没事。”说着,匆忙拿过主子用过的脸盆,下了楼。
下了楼,出了拱门,看见方若辰也起来了,正Jing神奕奕地舒展着拳脚。
见白荷一些神不守舍,方若辰拍了拍她的头,笑道,“白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白荷甩甩头,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全都甩掉,而后对方若辰道,“我去给你拿早餐。”
方若辰看来心情极好,微笑一直爬进眼底,“有劳白姑娘了。”
将早餐端到方若辰面前,白荷坐到一边,看他吃。
她喜欢看他吃东西。他的胃口很好,一早上能喝掉两大锅粥,再加三个大馒头。
娘说了,能吃,是福。
“你家夫人醒了吗?”方若辰边吃边问。
白荷点头,“醒了。”
“气色可好?”
“气色?”白荷偏偏脑袋,她光注意看主子的脖子了,都没注意她今天脸色如何,“主子今天起得比往日迟些。我想大概是有些累着了。”
“哦,累着了。”方若辰边吃边笑,话里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味道。
那分暧昧,恰巧被白荷看在眼里。
白荷好懊恼。她是不是说错话了,万一方若辰以为她主子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怎么办?
那天早上的事,白荷没敢告诉任何人。
但她却越来越肯定,主子有男人了。
那天以后,主子起得越来越晚,身上的痕迹盖都盖不住。
偶尔撞到她正在看她的目光,主子也只是微别过头去,从来不曾为此辩解过一句。
主子不是说,她很喜欢她死去的相公,决定为他守孝三年的吗?她不是因为这样,极少出门,也从不见外人的吗?可是现在,才半年而已,她……她就跟其他男人勾搭上了!
慢着!主子极少出门,平日里又没有男人在院中进出,那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咔嚓!”
劈柴的声音。
白荷抬头,看见方若辰束了衣摆,正在院中劈柴。
近些日子他的伤已经痊愈,但又不能出门。无聊时便替她将柴房里的柴火都搬出来砍了。
他已经忙了一上午,该是热了,晶亮的汗珠顺着颊边滑下,汗水濡shi了他修长的颈线,shi透的衣裳贴着他的身体,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