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来笑着点头,“如果他还想从这里买第二套衣裳的话。谁叫整个京城,就只有一家富贵衣坊呢?”
伍娘想了一会,慢慢回过味来,不由得有些佩服起这个不起眼的小个子来,“钱先生,你可比猴还Jing。”
“可我还是没听懂。”白荷关好门,一脸迷茫地凑过来道。
钱先生望着她,轻叹一声,“朽木难雕。”而后继续自己未完的午餐。
白荷听不懂这个词,但估计不是什么好话,有些不悦的扁了扁嘴。
“对了,”白荷指指关好的门,问,“我们为什么要关门?”
伍娘笑了,闪闪的双眸里有不可掩抑的兴奋。只见她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轻语,“因为,我们要开始,说当今皇上的坏话咯!”
“那……”白荷吓得急忙捂住耳朵,“那不是要被砍头?”
伍娘不可置否地点头。
正巧钱进来喝完了一杯小酒,便随伍娘一块点起头来。
连刚刚吃饱,正要点支水烟的俞师傅也抬起头来,朝她点了点头。
“我们,不是要说方若辰的吗?”
“对呀!”伍娘认真地点头,“说到方若辰,就不能不提到当今皇上。”
“为什么?”白荷好奇地问,没发觉自己的手已经从耳朵下拿了下来。
“方若辰原来是皇上的拜把兄弟,深受皇上信赖和倚重。一年半前,皇上出征藩东,也是由方若辰亲自督军,全权负责皇上的安全。可这方若辰的祸事,却是从这藩东战役开始的。”
“后来呢?”白荷已经全然被故事吸引,全不记得要砍头的事了。
“随皇上亲征的大军中,有一名奇女子,唤作刘柳。据说她不仅生得貌若天仙,更胸怀韬略,屡出奇谋,大败了藩东军队。传说在军营时,皇上与方若辰皆属意于她,可她最终选择了方若辰。方若辰自战场上归来,头一件事,便是准备婚礼,迎娶刘柳过门。婚礼当日,整个京城万人空巷,所有人,都到镇国公府参加他们的婚礼了。镇国公府的宴席,从院中一直摆到镇国公府门外,足足有千余张酒桌,可谓盛况空前。可就在他二人正要拜堂的时候,皇上突然驾到了。”
白荷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见伍娘停下来喝水,忙接了上去,“皇上他,不会……不会去抢亲吧?”
伍娘喝口水,朝她一笑,拍拍她的脑袋,“不错不错。”
“可是……可是……”
“可是皇上去抢亲,很怪是不是?”伍娘两眼发光地接上她的话。
而后,自顾自地开始剖析,“皇上可是九五之尊,他不想刘柳嫁给方若辰,必定会用权势逼方若辰就范,让他不敢娶刘柳!我们假设,皇上已经对方若辰施过压,可是方若辰不肯就范,宁死也要娶刘柳。然后,皇上对他起了杀心,但方若辰位高权重,已成气候,他一时找不到除掉方若辰的方法。那么,接着他会怎么做?”
“他……他可以……对他身边的人下手!”白荷被伍娘气势压人地指着,“他”了半日后,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伍娘钱进来频频点头,望向白荷的脸上分明地写着“孺子可教”四个大字。
白荷瑟瑟地笑,有些欲哭无泪。娘,我好像,被教坏了……
“婚礼前三天,方若辰的结发妻子潘氏,正在城郊清水庵还愿戒斋,却突然在清水庵后山的悬崖边失踪。现场只留下一只绣鞋。方若辰派人将崖上崖下都搜了个遍,依旧找不到他发妻的尸体。”钱进来有朋友在镇国公府为仆,对这段故事很是清楚。
“那……那喜事不就变丧事了吗?皇上他怎么……这么……”白荷咽下最后一个字,闭上了嘴。
“方若辰为了顺利娶刘柳,不许家人为潘氏发丧。这件事就这么被瞒下来了。可没想到的是,皇上居然在婚礼当日,当众抢亲。”
“那后来呢?后来呢?”
“方若辰一气之下,单枪匹马地闯进宫里要人。皇上不仅不放人,还趁方若辰外出,命人将方若辰的母亲和两个儿子抓走。方若辰出了宫,才知道母亲和儿子被人带走,气得当场吐血。世人皆知方若辰事母至孝,皇上这一手,几乎是一下便制住了方若辰的命门。”
白荷心生不忍,“那他岂不是……很可怜?”
“唉……”钱进来叹一声,“自此后,皇上便不断地找借口,削了方若辰的爵位和官职,最后,派他到吏部当一个小小的文书。方家世代将门,方若辰哪里受得了这般屈辱,气得辞官回家,终日借酒消愁。谁知祸不单行,他家小妾见他失势,卷了他家所剩无几的财产,跑了!方若辰气坏了,提了两坛酒,跑到碧云湖边,边喝边骂,差点没把皇室祖宗十八代都骂齐了。皇上正愁找不到借口置他于死地,这回正好撞上枪口了。一道圣旨下来,御林军即刻抄了镇国公府。只没想到,方若辰事先得了消息,逃了出来。然后,就成了你今天看到的通缉犯。”
“好惨……”白荷抽着鼻子,已经快哭出来了。
伍娘哼了声,道,“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