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在等待她的回应。她其实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等待的人,但他总是愿意为她放缓脚步,等她反应过来,等她在他面前表达自己的意愿。
他说他喜欢她,所以他信任她,所以他迁就她,所以这么久以来,他都因为她沉默婉转的拒绝而没有碰她。
从他们成亲到现在也不过三个月时间,她实在不知道他对她的这份喜欢究竟是源自何处,难道真如人们所说的那样,爱情的到来不需要任何理由?
但,爱情又是什么?
她不知道。
她的慢半拍终于又让方若辰失去了耐性,直接将她整个儿抱到了床上。
他的怀抱于她而言已经越来越熟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呆在这里过夜,不碰她,却坚持搂着她睡。
她仰起头来看他的眼睛,那双望着她的眼睛此时此刻是如此专注地为她停留。她可以如此真切地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中看见自己,一举一动,一颦一蹙。
他俯下身来吻自己,细细碎碎,似那日一般的温柔和缓。她缓缓地闭上双眼,挽过他的脖子,以同样的温柔回应。
她说过喜欢他的,即使并不强烈。心,确实因为他而感动过的。孤独的时候他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他向她承诺,会照顾她一生;他说她木讷,可是依旧将她搂进怀中……不是每个男人都愿意做这些的。他,真的是个好丈夫。
这是她第一次起得比他还晚。
刚睁开眼睛便被他的吻点住了。
她慌忙地眨着眼睛,以平复微乱的心跳。
“累吗?”他附在耳边呵气,低声轻问。
她敛下眸,许久之后,才轻轻地摇了摇头。
方若辰微笑,继续用暧昧的语调在他耳边低语,“那,今晚我还能来吗?”
她在他怀里点头。
他继续笑,用更低哑的声音问,“也可以像昨晚那样迎接我吗?”其实方若辰平日见惯了安适跟女人调笑,并不喜欢似他那样逗着女人玩。但是他每次逗他的小娘子玩的时候,似乎总能得到意外的惊喜。而这次,她也没有叫他失望,只见她抬起头来看他,认真中带些讨价还价的味道,“相公,会像昨晚那样温柔吗?”
他在惊讶过后哈哈大笑,拉过她深深地吻住。
她青涩地回吻,诚实而坦然,轻柔而缱绻。
有那么一瞬,他真的想就此醉死在这片缠绵之中了。
“相公,不行……”她轻喘着将他推开,“相公今天,还要随皇上田猎……”田猎是宫中大事,一年两次,皇上带领宫中大臣在皇家猎场围猎,有演习军队,显示国家的军事力量,也有表明皇室勤政爱民,整兵习武不敢懈怠之意的作用。
方若辰心中万般不舍,但还是起了身。
穿好衣服,发现他素来温吞的娘子还在跟身上的衣饰纠缠。看还有些闲暇,他便搭了把手,也享受一下服侍娘子的感觉。
“你真的不想随我一起去吗?”他一边替她系着衣带,一边问。围场的周围搭了许多专为女眷准备的敞篷,如果说能随皇帝田猎是大玄臣子的荣耀,那么,能随夫君田猎也是大玄官眷的一项殊荣。
潘婧摇头,“我刚回来,家里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好吧。”见潘婧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方若辰也不再勉强。
“相公。”正要出门,却听潘婧轻唤了他一声。
“恩?”他转回头看她。
却见她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轻点了一下,“刀箭无眼,相公小心。”
他微笑以回,心情爽朗地出门去了。
田猎过后,皇上还要用猎得的猎物宴赏众臣。潘婧估摸着方若辰回来的时候,也该是夜半了,于是特别吩咐了管家为方若辰留门。
没想到不过傍晚时分,方若辰竟一个人骑着马跑回来了。
潘婧听到消息,立即带着家人出门迎接。
她到达门口的时候方若辰已经下了马,家人正替他将马牵回马厩。
很快潘婧发现方若辰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虽然被厚厚的毯子裹着,但依旧可以看出是个女子。
“相公……”
“阿嚏!”还没等潘婧问话,方若辰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潘婧走近一看,方若辰披风之下的衣裳竟已全都shi掉。正值秋后冬初,shi着身子在马上跑,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呀!
思及此,她立刻对下人吩咐道,“叫厨房煮些姜汤。多烧热水,好让相公洗澡。”
说完不再多话,随方若辰带着那女子进了客房。
将怀中女子放到床上,方若辰总算舒了口气。
“你叫个体己的丫头,给她擦擦身体,换身衣服。哦,还有这个,”方若辰说着,从披风里扯出一个黑色背包,丢给潘婧,“她醒来后,还给她。”
潘婧拎着方若辰丢给她的包,愣了好久没回神。
“阿嚏!”方若辰又打了喷嚏,拍拍潘婧的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