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还是以前的那个床,纪尘站在屋里环视了一圈,发现虽然十年过去了,但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动。
整个瑞王府的时间仿佛凝固停滞在他离开的时候,未曾往前流动过。
穆殷穿着松松垮垮的中衣进来,纪尘扭头看她,想到她独自度过的这些年,心里没来由的揪疼,上前几步仰头朝她吻了过去。
“钦钦突然这般热情似火,”穆殷握住他劲瘦的腰肢,笑的危险,“我受宠若惊啊。”
猎物主动送上门,哪有放过的道理。
穆殷将纪尘压在床上,床虽然还是那个床,可被褥枕头床单都是新的。
纪尘难得迎合的回应她。两人的呼吸很快就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做到半截,纪尘额角跳动,胆战心惊的握紧穆殷的肩膀,哑声问,“床板,不会断吧……”
十多年前的老床了,稍微有点大动静就开始“吱呀”作响,刚才“咣当”了一声,惊的纪尘差点“投降”。
”明天换个新的。”纪尘绷紧脊背,断断续续的声音跟床板的声响重合,不由脸皮发热,“旧东西,都换了!”
他可不想回头床板断了后,软榻又断了,或者桌子椅子梳妆台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穆殷倒是接受挺好,甚至觉得这吱呀声听着格外有感觉。
她笑着捏纪尘耳垂,“钦钦啊,你怎能这般喜新厌旧呢。”
纪尘张口咬她。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才休息,等结束的时候,纪尘觉得自己的腰跟身下的床板一样,都快断了。
穆殷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背,临睡时低头吻了下他额头,声音轻轻,语气听起来甚是随意,有股漫不经心的意味,“钦钦啊,以后若是再丢了,我便把你锁在这屋里,永远不放出去。”
她捏着他的后颈,低声问,“好不好?”
这般威胁的话纪尘听完丝毫不觉得害怕,反而阵阵心疼。
他深吸了口气,主动爬起来压在穆殷身上,自暴自弃的说,“别睡了,做吧。”
腰断了还能忍受,心疼却是怎么都忍不了。
这十年的空虚跟错过,总得干点什么补回来。
第50章 050
回京都这几天,纪尘去了趟纪府,当年纪家被平反后,哪怕主子们都不在了,这府邸依旧被留下来。
纪尘去之前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不让穆殷陪着,“我带陈利回去看看。”
穆殷正好要进趟宫,就没勉强,只让阿七给他驾车。
马车到纪府门口停下来,纪尘却坐在车内迟迟未动,时间久到阿七忍不住掀开帘子探头看他,“主君?咱们到了。”
纪尘轻“嗯”一声,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紧,深吸口气弯腰出去。
早知道应该让穆殷陪他过来的,而不是非要逞强觉得自己能行。
自从回到京都起,纪尘的心始终发紧,明明逼宫的大事已经过去了,可依旧没觉得舒坦放松。
可能是没真正回家看看,也没敢回家看看。
纪尘虽知道这事不该怪自己,可心底依旧因为认贼作父的事情耿耿于怀,怕父亲怪他。
若是父亲还活着,知道他认陈利做师父,定要拿藤条抽他屁.股,问他怎么能好坏不分,傻成这样。
纪尘压下心头所有情绪下车。
他下来时,陈利已经站在府门口抬头看那块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的匾额,面容一惯的清冷矜贵。
重新回来,不知道对陈利来说是何心情。
阿七跑过去叩门,开门的是府里的管家庆姨,纪尘没想到她还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十年前庆姨就在带新人管家了,说这两年就要跟夫郎一起回老家哄孙女享清福,谁成想如今空荡荡的纪府,唯有她还坚守在这儿。
纪尘哑声喊了句,“姨。”
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男孩,可庆姨还是一眼就认出纪尘来。
她双手扶门怔了好久,眼睛直直的看着纪尘,难以置信的开口,“小,小主子?”
纪尘长得跟他母父极像。
庆姨又惊又喜,神情激动不已,嘴唇蠕动两下,还没开口眼泪就先下来了。
她颤抖着手扯了袖筒擦眼泪,然后朝纪家祖坟的方向拜了又拜,带着浓浓的哭腔说,“祖宗保佑,小主子平安回家了。”
她都以为自己等不到了呢。
纪尘快步走过去,庆姨年龄大了身形佝偻,不得不仰头看他,高兴的直掉眼泪,拍着他的手背反反复复的说那三个字,“长大了,长大了。”
纪尘心里动容,鼻子发酸,轻声附和她,“嗯,长大了。”
庆姨还是不太敢相信,像是确认什么似的,苍老的手覆在纪尘脸上,眸光微亮,“是真的,是真的。”
纪尘吸了吸鼻子,掩饰情绪,扭头朝后看过去。
庆姨也才发现外头还有两个人,她直接忽略阿七,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