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直播屏幕前维持着导师严肃表情，没一会后，失去墨镜遮挡的眉眼掩饰不住八卦。
“那道金色弹幕权限也太高了，谁才能有这种等级的权限？猜一猜？”
完完全全挡住大半张脸的佩兰导师慢条斯理抬了抬墨镜，不给对方半点反应。
啪嗒。
PD手臂再次往下一挥。
巨大屏幕跟随动作化为同背景大小、切换为主界面。
“现在，也到了公布我们排名的时刻——在直播的注视下。”
屏幕里不再分出十六界面显示每位选手身侧弹幕，直接由主视频飞行器统领。
无数弹幕汇合在地步混杂出各种不同的色泽。
选手们挺直脊背收拢心思，尽量不去看大屏幕上飞速流淌的弹幕，注意力集中在PD身上。
咚咚咚。
鼓点声逐渐扬起加快，营造徐徐加强的紧张感。舞台上更为明亮的光芒集合PD一处。
噌。由五个间宽不一格子组成的金字塔下方，十一个空格瞬间出现。
淡淡光亮照耀在其上。
这是最后的排名位置表。
选手们心中几乎是立刻就跳跃出同一念头，目光不约而同放在最高的五个格子上。
这是也是最后的出道名单。
背景屏幕中，弹幕跳跃地愈发急促沸腾，只等待被放大系统抽中展示的一刻。
“票数复审已经完成。每一票来源都会公布在官网，大家可以自行鉴定。”
PD调动光线集中，潇洒挥挥手指。
咔嚓嚓。
一台机器人在众目睽睽之中转动上台，抬起的机械臂里捧着一份特意做旧的羊皮纸。
PD抽出羊皮纸抖了抖，在众人目光聚拢中清咳一声，拉长自己音调。
“请大家恭喜，偶像直播秀决赛中，取得第十五名的选手是——”
『什么什么怎么直接就第十五名了？十六名还没报呢』
『按照我对节目组的了解，肯定不是按正常次序报名，惊喜会隐藏到最后』
快速蹦跶的弹幕在屏幕中急剧刷新。
被选中放大出的文字呈现在选手们眼前。她们此时也无心在意报名顺序，只等着这第一个无缘出道位的名字。
“跳过了十六名，这是要将首末两个排名放在最后？”裴戈在十夏身边低声开口，思绪早已恢复原本敏捷。
十夏应和地小幅度点头，视线往左右盼顾转动。
在这终于出现的、最牵动人心的位置排名中，大家连先前的直播情况都能暂时抛开，Jing神高度集中。
哪怕没有扩音系统，十夏也能清晰听见好几道急促起来的喘息。
“——恭喜芷凡选手！第十五名！”
PD恢复先前的干脆报道，短暂停留后简单爽快说出姓名。
噌。
属于芷凡的名字出现在第十五位空格中，一道银色线条代表票数跟随蔓延一段后又停止。
加重光亮瞬间打在她面前，扩音系统让她的呼吸音刹那变大。
芷凡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在这让人心跳骤停的瞬间差点以为自己瞎了。
她僵硬眨动眼睛，看向屏幕中属于自己的票数线条，还有位处倒数第二的名字。
倒数第二。
自己怎么可能会在倒数第二的位置？明明自己平时能在中游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芷凡下意识就要张口，一行弹幕就在屏幕上被放大。
『不要出声、不要说话——看你表情我就懂了。你实力还是有的，以后好好努力还能再起——别消耗我们的爱意了』
一行行被放大的自家粉丝字体印在芷凡瞳孔中，让她微张的嘴僵在一半。
灯火笼罩里，意识海迅速回荡过去——自己从决赛开始的抱怨、指责、推脱、PD说的全程直播。
各种场景融合，让她微微颤抖嘴唇。
芷凡头一低，原本束起的、染为黑色的头发垂下一缕置于眼前，让她莫名想起十夏在舞台上的画面。
十夏含泪带笑感谢观众们，自己又有多久没想过自家粉丝了？
芷凡呼吸一抖紧紧抿住嘴唇，对准台下观众和屏幕上跳跃字体长长鞠躬，半饷主动后退一步示意结束感言。
“看来芷凡选手有很多心里话可以私下和大家说。”
PD滑过这空场无声的一幕，示意芷凡可以走向另一侧舞台属于[十五]的位置。
舞台另一边站着的是先前已经被淘汰的选手们。
先前选手们的位置都稍稍靠后。在前方，已经有一个泛着微光的[十五]标志逐渐亮起。
隔着一个空位，又有一个数字伴随PD说话声缓缓被勾勒出现。
“既然这样，就让我们来看看接下来这一位、同样是单数的位置排名选手——”
在弹幕囔囔猜测着『现在是从单数开始报吗我不相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