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翘对采莲使了个眼色,掏出手帕上前堵住了她的嘴,然后在采莲的帮忙下,把刘嬷嬷给弄晕了过去。
夏妙然这点不比陆翘,她没有陆翘反应的快,所以在听到刘嬷嬷的话时,她没有想要对刘嬷嬷下死手。
等她意识到陆翘的弦外之音后,当即说道:“把她给我关进柴房里去。”
夏妙然赞赏地看了眼陆翘,有贴心的丫鬟帮她弥补不足,她隐隐松了口气。
府上无声无息多了个刘嬷嬷,并没有引起波动。
夏妙然侧躺在软榻上,榴红给她揉着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夏妙然。
“想说什么呀?鬼鬼祟祟地这么看我。”
榴红蹲着,双手扒着软榻,下巴放在手上,问道:“姑娘,刘嬷嬷你打算怎么处理呀?”
夏妙然眉心轻蹙,沉yin道:“虽然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帮我解决了方湄华那个人,但是敌是友难说的很。像刘嬷嬷这种狗腿子,变成这种境地,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方湄华,她们主仆都是一模一样的薄凉,谁也别说谁。至于她啊,我也不给自己找事儿,让瑾瑜解决吧。”
她可不是那种会硬撑着的人,有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当然要找比自己本领大的闻人翎呀。
夏妙然拍拍胸口,心里压着的郁气顺了不少。
“采莲,给我拿纸笔来。”
榴红问道:“是要给公子写信么?”
夏妙然颔首,说道:“这件事必须得跟阿弟通个气,我只要一想要京城里还有个老虔婆惦记着阿弟,我就直犯恶心。我们俩估计上辈子欠了方家的债,导致这辈子被他们这么折腾。”
榴红这时问道:“姑娘,奴婢真的觉得这半年来改变了很多事情。”
夏妙然察觉到她是在指夏家的衰败,她从刘嬷嬷口中了解了之前夏家的一些事情,虽然还不知道夏万昌的下落,但估计情况好不了多少,至于生母刘姨娘,夏妙然生不出半点的怜悯,对她的感情,早就耗光了。
“管她们做甚,以前我一直都听方湄华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当时还觉得有些伤心。现在嘛,我这一个已经泼出门的水,顾好自己就行啦,他们?谁愿意管谁管去。”
她的心很小很小,只能装下对自己好的人。
哎,这才是闻人翎乡试的第一日,自己就开始对他有些想念了。
夏妙然托着腮,望着院中明月,那缕缕的桂花香,令她的相思愈发浓厚,只盼着那清风能将自己的牵挂送到闻人翎的身边。
“姑娘,你成小花脸啦!”
夏妙然瘪瘪嘴,叹道:“闻人翎不在家,连根毛笔都欺负人。”
采莲忍住笑意,调侃道:“夫人想公子了?”
夏妙然点头,“昂。”
采莲一愣,遂笑的更浓,道:“公子若是晓得夫人的牵挂,定能下笔如有神,考取头名。”
夏妙然摸了摸自己圆溜溜的肚子,道:“那我不就成了举人夫人啦?”
“对。”
夏妙然莞尔,虽然被刘嬷嬷的那个秘密惹得心中郁闷,但此时她更加对日后的日子有着期盼,因为她才不会成为方老夫人手中的棋子,她的家人,永远也不可能被夏婉然抢走,绝对不会。
“这几日只让刘嬷嬷喝水,吊着命。”
“好嘞,姑娘。”
*
这日,一辆马车赶去贡院,那边人山人海,成功堵住了前面的去路。
陆焉在车辕上催赶着行人,一边驾车往前行驶。
自打成了闻人翎的小厮,自己现在连车夫都能做的了,要知道一年前的他,还是京城公子哥儿呢。
“哥,你慢着点!”
“哦哦,我小心着呢。”
陆翘一言难尽地摇摇头,回了马车就跟夏妙然抱怨起来。
夏妙然掩唇笑了笑,说道:“你们兄妹俩感情可真好。”
陆翘撅撅嘴,道:“谁让爹娘叮嘱奴婢,要好好照顾他呢。”
夏妙然垂眸,嘴角含着浅笑。“你们两个都是懂事的人。”
榴红掀开车帘,惊叹地倒吸一口气,道:“这里的人可真多啊。”
陆翘说道:“都是来接学子出考场,能不人多嘛。不过待会学子们的情况可不太好咯,在贡院里一待就是好几天,身上都发酸了呢。”
夏妙然想到此,扯了扯嘴角,调侃道:“我很少看见瑾瑜的狼狈样子,照你这么一说,我更好奇待会他是什么模样。”
“哈哈哈,夫人,你可真坏。”
夏妙然捋了捋鬓边的发,漫不经心道:“难道你们就不好奇?”
榴红和陆翘默契对视,随后闷头笑了起来。
榴红抱怨道:“姑娘,你都把奴婢给教坏了。”
夏妙然轻哼一声,假寐起来。
贡院里的学子情况并不算好,各个虚浮着脚步,脸色难看极了,靠近他们的家人还闻到一股不算好闻的味道,有的学子身上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