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尔学院的神像，能够沟通神明。那红发女孩，是姓‘塔伯’吧？她的母亲和神明结过仇，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能引来神明——是吧？而且，你还妄想着弑神。”
老夫人眯眯眼，看谁都只露出眼睛的一条缝，她的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模样来看，是上了百岁高龄的。她好像天生便是一个慢吞吞的人，虽然行动缓慢，却没有老年人的迟钝。
屋内并不大，杂物堆积，有些拥挤而不凌乱。而且天花板很矮，穆瑟必须时刻低着头，不然天花板就要磨着头皮走了。
穆瑟听着这解说，一时很无语。穆瑟：“可怜的多萝西。”
“弑神，你觉得可能吗？”老夫人笑咪咪地问他。
穆瑟斜斜看这位老夫人，也用笑咪咪的表情回复她：“当然。”
老夫人似乎知道很多事。
穆瑟当初在神殿中，趁着自己的制作主被他强行打断沉睡，法力未完全恢复。因为是邪神的制造品，穆瑟身上有和邪神及其相似的力量，吞噬邪神也变得不那么困难。
吞噬完毕后，就是完完全全取代邪神了。圣亚兰邪神的信徒不少，穆瑟在这几年，几乎都在四处奔走，为那些信徒实现愿望、引导途径。
穆瑟很低调，现在也未发出自己取代邪神的消息。老夫人是从何得之的，他无从知晓，只知道南尔学院的院长，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啊，老糊涂了呢。”老夫人用拐杖叩击地面，将穆瑟拉回神来，“差点就忘了。你现在前因后果都清楚了，说说吧，这位名为法伊的女孩，有没有罪。”
穆瑟的眼神亲亲瞟过法伊，她现在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着实是太过狼狈。
穆瑟收回眼，他对法伊并没有太大的印象，甚至连自己指教过她剑术，也忘了个干净。
“如果她误以为神明随意屠杀了她的族人，而憎恶神明。那算是不知者无罪。”穆瑟一段话说完，坎都不带打的，“只是为了满足私欲，而用无辜人做引，便是有罪了。”
如果说多萝西只是因为红发，还有伊芙琳洛的缘故，而被法伊利用，多萝西怎么说也是无辜的。
老夫人：“嗯，倒还是个讲道理的好孩子。”
穆瑟：“……”
老夫人再次叩响拐杖，地面随之而来了一小阵轻微的颤动。法伊身下形成一个圆形法阵，转眼间，她便随同法阵一起消散了。
“小孩子不听话，你们开学，她在这由我教育。”老夫人说话时，目光就没有在穆瑟身上移开过。
觉得老夫人似乎还有话对他说，于是，他故意说：“好的，夫人。我就先走了。”
老夫人没料到他心中的小九九，当即开口挽留：“等等，就没有什么，你是要和我说的吗？”
穆瑟两手一摊：“夫人，我有什么是要说的呢？”
夫人眯眯眼更严重了，她对于这种故意淘气的小孩，最是没有办法。
桌上摆放的玫瑰替她开口：“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都没理睬那玫瑰。穆瑟等着老夫人开口，端着笑面，平静接受着老夫人的死亡凝视。片刻后，终是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小鬼头，就是喜欢胡乱气人。”
穆瑟不说话，表示默认了。
老夫人一摆手，玫瑰那一口呼之欲出的怼怼就憋了回去，不情不愿的，那花苞还朝着穆瑟，似乎恨不得吐他一身痰。
“被主神赐福过的玫瑰，不太喜欢违背主神的东西。”
很好，现在都直接变东西。人都算不上了。
“我算半个神吧？”他无所谓地说，“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弄垮上一位邪神，还是为民除害了。”
玫瑰：“呵。”
老夫人笑笑，穆瑟说的不错，邪神宗内丧心病狂的事做的不少，比起上一任，穆瑟可真是一个圣父。顺带一提，穆瑟取代邪神后，整个圣亚兰都太平了不少。
在老夫人看来，即使这孩子是邪神，本性也是个孩子。
还是个调皮的孩子。
穆瑟不知什么在角落里发现一张凳子，脑袋偏得酸疼了，便悄无声息坐着了：“夫人，我还有问题。”
“法伊·弥罗，是怎么知道多萝西能引来神明的？”
老夫人：“我如今也不大清楚，还要细查。既是你关心这事，那我这有消息了，便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第13章 邪神穆瑟
从那房间离开的时候，太阳已经只剩一道弧。日落的余晖映在建筑上，微凉的风轻柔吹过，一切的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
便是神明的成果吗。
穆瑟想着，实在搞不懂，这样好的一切，为什么宗内想要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