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施法遏制法伊的电光石火间,那只被法伊抓住的手骤然松开,她被一只手推开,向后退开几步。
“老大。”
黑发绿眼的男生回头,眼中满是无奈。
“你傻了吗?都这情况了,你还不反抗一下。”穆瑟的语气要比眼神更为无奈。他定住法伊,边和多萝西说话,边将那椭圆形从两端向内压缩,椭圆形又变回一条细线,最终不见了丁点影子。
法伊保持在那副Yin森的笑容中,身躯一动也不能动,不知道她看到穆瑟,是怎样的反应。
“穆瑟。”多萝西又叫了次他的名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感觉有好多事想说,有好多事要问。
“嗯?”
穆瑟的变化很大,原本消瘦的人,身形挺拔,眼下那一片乌青也好了许多,长相也愈发趋近记忆中的邪神了。
穆瑟知道邪神的事吗?
多萝西可怜巴巴地说:“我有好多事想跟你说。”
“那我把她交给院长夫人,晚一些再去找你?”穆瑟唇角向上,露出一个很熟悉的笑来。
小时候,穆瑟经常这样笑着来哄她。
“好。”
多萝西随后愣愣地补充道:“不过你可以快点吗?”
没收到回答,也不确定穆瑟是不是听见了。她刚说完“好”字,穆瑟和着法伊便在她眼前消失了。
参观学院是没心情了,多萝西浑浑噩噩回到宿舍,先前法伊是想要做什么,她也懒得去想。
而那些困扰她几年的问题一个个涌上来,和法伊的举动和这些问题比起来,对多萝西来说,甚至有些无足挂齿。
.........
“夫人。”轻车熟路来到了那间不知方位的屋子,老夫人先是看了眼穆瑟,随后便将目光移开,打量着这位一开学便惹事的小朋友。
那玫瑰又在旁开腔:“弥罗一族!弥罗一族!”
老夫人眼中满是疼惜:“我本以为,弥罗族在三年前便没人了。”
穆瑟已经解开了法伊身上的定身术,正待在昏暗屋中一个昏暗的角落。他不是一个爱看热闹的人,话中的“热闹”,指的是一切和他无关的事。
本能地留在这里,想弄清前因后果,大概是因为,这事和多萝西有关。
书法留下的作用并未完全消散,法伊全身无力,刚解开术,便膝盖软绵绵地,支撑不住她的重量,跪倒在地上。
老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法伊眼眶便shi润了,她没有和往常一样压抑泪水,嘴角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拜你们所赐,除了我……他们都死了。我们明明什么也没做……我们没有错。”法伊语无lun次地咽呜道。
老夫人微微笑着,见法伊没了下文,应是想说的都说完了。她声音轻柔,用老年人祥和的嗓音,缓慢地摇头,说:“不,孩子。”
“他们都有罪。”老夫人从容站起来,泼澜不惊的面上很慈爱,“你看起来,对你族人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
“‘不知者无罪’,这还是很久以前,神明大人对我说过的。”
老夫人说了半天,仍未把话题引到主题上来,她又问穆瑟:“你觉得这话怎么样?”
穆瑟:“因由情况而定。”
“那她这种情况,是有罪,还是无罪?”
穆瑟:“……”我连前因后果都不清楚,您老应该是糊涂了。
穆瑟耐心很好,他问:“她是什么情况呢?”
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督了他一眼,回答道:“纪年1110年,弥罗族长号召剩余的百位族人,在天地之下,以活人魂魄为祭,来换取更强大的力量。”
“主神仁慈,让他们存在至今。而他们却不识好歹的,妄图以己之力,伤害神明。”
那玫瑰此时冷不丁地开口:“神明忍无可忍,三日内杀光了参与此次魂祭的所有弥罗人。对了,弥罗一族中,唯一没有参与祭祀的,只有这女孩一个。”
“魂祭?我怎么不知道呢?”法伊扯开一个嘲弄的笑来,眼泪迷糊了眼眶,“我不会相信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说的,全都是借口……”
穆瑟问:“那她刚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