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你还知道我们要结婚啦?你出去打听打听,结婚前谁家不是亲亲热热忙着准备,你呢?一个多月不见人影儿!还没结婚呢,你就这副德行,结了婚还不天天让我守活寡啊?你想结就结?做梦去吧!告诉你!本小姐现在对结婚没兴趣!”
芳芳的话气得我头皮发麻,我指着躺在床上的家伙说:“即便你对我有意见,可以提出来啊,我能改,但你怎么能让这么个变态毁了我们的一切!”
“哎!你可不能用这样没礼貌的词汇来形容我!我是个服装设计师,曾经到美国和法国进修过多次,在北京服装圈子内也小有名气啊……也许我的风格和气质你无法接受,但你绝对不能叫我变态,否则我会到法院起诉你!告你侵犯我的名誉权!”那个变态Cao着一口的娘娘腔,指手画脚地抗议。
“你丫滚蛋!少他妈的跟我废话!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儿呢!算他妈的什么鸡巴玩意儿!敢动我的女人!再不滚,就把你丫骟了!”我掏出了一直别在腰间的匕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跟你这种素质差的人简直没办法交流!难怪芳芳看不上你!”变态似乎很气愤,哆哆嗦嗦地爬起身来,似乎要跟我理论清楚。
我留神看了他两腿间的小家伙,那东西干干瘪瘪、皱皱巴巴,如同一个老咸菜疙瘩,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能力,能勉强立起来就不错了!身上瘦得皮包骨,跟大烟鬼似的!真想象不到,芳芳会喜欢上他哪一点!
虽然匕首就在我的手中,虽然我明白只要冲上去一刀一个就能彻底解恨,但从没摸过凶器的我攥着这冰冷的家伙竟然有些不适应。迟疑了一会儿,我放下刀子,抄起一把椅子,准备丢过去。
我的怯懦被芳芳看得一清二楚,她带着鄙视的神情将身体挡在了变态的面前,“齐子,我告诉你,你可别犯混!没你的好处!你知道他爸爸是干什么的吗?连市长见了他爸爸都得点头哈腰陪笑脸,你今天敢动他一跟汗毛,明天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从不知道芳芳怎么变得这么势力,更不理解有个当官的爸爸跟第三者插足有什么关系,面前的这两个无耻的人令我恶心,我指着门大声喊:“滚,你们都给我滚!”
“凭什么我们滚?告诉你,这房子可是我找的,你毕业后没工作,都是我一直在交房租,这房子里的家具用什都是我买的,你掏过一分钱吗?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滚?我看,该滚的人恐怕是你吧?”芳芳带着一脸jian笑说道。
我脑袋“嗡”地一声,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地回响:“报应!报应!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你的女朋友就能把男人偷到你的床上!并且让你沦落到扫地出门的地步!报应!报应!”
“好,我走,我走!”我指着这对狗男女骂道,“告诉你们!我齐雪松绝不是好欺负的!咱们走着瞧,早晚有一天,我让你们哭都找不到坟头!”
说完,我扭身走了出去,背后传来那对男女得意忘形的jian笑,我带着满身的屈辱重新走入了黑暗中……
『42』6。4拿什么报复你!贱人!
气,顶得我头痛愈裂,恨,填满了我的整个胸膛,泪,模糊了我的视线……
从上学开始,芳芳一直都是我心中最纯洁、最善良的女孩子,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是谁把她变得如此粗俗、下贱!想起那些曾经甜甜蜜蜜、肌肤相亲的日子,我不禁有些恶心!
这个世界真是太虚伪了,每个人都有很多张皮,像衣服一般穿上又脱下,以利于在不同的场合装傻做秀。有谁能想到,美丽躯壳里包裹的竟然是一堆堆龌龊的垃圾!我恨自己眼瞎心更瞎!连自己最亲密的女人都看不透,我还能相信什么?还有谁值得我相信?
风越刮越猛,路边的树早已被秋风剥光了叶子,赤裸的、干枯的枝桠张牙舞爪地摇晃着,如同现了原形的芳芳,无耻、狂妄……
我再次掏出了匕首,对准一棵树猛砍!扣子没有骗我,这把产自德国的匕首的确锋利无比,粗糙的树皮、坚硬的树干纷纷掉落,碎屑四处飞溅,弹到我脸上生疼生疼的。但这种感觉非常的痛快,第一刀砍下去仿佛手就停不下来了,不控制地去砍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树在不停的颤抖,我多么希望那白色的茬口会有殷红的血流出,可却偏偏没有,仿佛在存心气我、笑我的无能!
许久,我才停下了手,一屁股坐在了满是木头渣子的马路牙子上,憋了很久的眼泪一股脑地流了出来,那泪水仿佛连着心,每流出一滴都使心脏一牵一牵地疼!我大声地哭、用力地捶着旁边的垃圾桶,rou碰在冷硬的铁上竟然不知道疼!嗓子哑了、泪水也干了,只剩下有气无力的干嚎……
我扶着那棵遍体鳞伤的树,摸着那整齐的茬口,幻想着自己是在摸一具冰冷的尸体,是芳芳的?是那个变态的?还是我自己?路灯下,刀刃闪着明亮的光,能照出我扭曲的脸。我举起左手,在动脉的位置反复比量,小声问自己:从哪个位置下刀能够既快又无痛苦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刀掉在地上,碰出了火花,在生与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