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有芳芳了,不能再有第二个了!”
“美得你!我才不想当第二个!”垂泪玫瑰嬉皮笑脸地说,“我只想有个人好好陪我,不求什么名分,也不需要你负责,真奇怪!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好事儿,你怎么会觉得没意思呢?”
“我这样跟‘做鸭’有什么区别?你以为我会开心吗?告诉你,再贫贱的男人都是需要尊严的!”一串眼泪从我的眼角溢出,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暗暗恨自己没出息——竟然在女人面前落了泪。
“好弟弟,你别这样!姐姐心疼啊!”垂泪玫瑰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抚摩着我的肩膀,亲吻着我的脖子,“我答应你,今后不会再这样缠着你了,只要你不离开我的酒吧,干什么都随便,我绝不约束你!我这里你随便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好不好?”
尽管我对这个性格多变的女人充满了疑惑,但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再次打动了我软弱的心,每个女人都渴望着爱与被爱,她虽然拥有很多,但在感情上却一无所有,我从她那里索取了那么多,仅仅付出一点感情就能作为回报,可我却如此吝啬。
我穿上衣服,提前吻别了垂泪玫瑰,从灯火中走入了黑暗,月亮被一层厚密的云包裹着,看着它我越发感觉到憋闷,一连几个深呼吸都无法使大脑摆脱缺氧状态。回头望望依旧灯火闪亮的别墅,我感觉自己已经站到了刺刀锋利的刃儿上,脚下是万丈悬崖,一边是芳芳,一边是垂泪玫瑰。稍稍偏向一方,就会跌落摔得粉身碎骨;不偏不斜,则会将自己的rou体完全地撕裂。
花心的男人,迟早要为自己的花心付出代价。
『34』5。4依赖
渐渐的,我发现在这个复杂的关系中,痛苦的只有我自己,芳芳和垂泪玫瑰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享受着各自的快乐。芳芳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认下的这个姐姐正在侵吞她未来丈夫的感情和rou体。可笑的是,她对我带回来的东西、挣到的钱相当满意,在她看来,有漂亮衣服、有首饰、有钱,将来再有个房子有个车就足够了,至于我每天晚上跟姐姐出去干什么,她从来都不过问,也再没有因为我不能陪她而吵过架。
从垂泪玫瑰那里出来,夜还不是很深,很多临街的店铺都还没关门,夜市上依旧人头攒动,涮羊rou、麻辣烫、炭火烧烤的味道四处弥漫着,秋风乍起,勾起了人们的食欲,坐在摊位上吃喝的人本身就是招牌,所有路过的人看到他们汗流浃背、面红耳赤地享受着啤酒和美食,都会跃跃欲试,纷纷加入他们的行列,以满足口腹之欲。
往常,我会约上刘天立或者黄毛,在夜市里泡上一整宿,胡吃海喝、神吹烂侃,今天却没有丝毫的兴致。我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再像刚刚毕业的学生那样期待着一个又一个明天的到来。命运让我们陷入了一个别人或者自己规定好的怪圈,每天都有应该做的事,每天都有应该完成的任务,黄毛在忙于伺候各种各样的富婆,刘天立突发奇想要去考研,我则被两个女人困在了中间。如同一头拉磨的驴,只知道顺着眼前的路线去走、去转圈,却失去了思考的头脑,忘掉了寻找自由。
难得早回家一次,我立在楼下,仰望楼上的窗户,今天是周末,家家户户都是灯火通明,而我却找不到那盏久违了的灯光——我家的窗户是黑的。
信步上楼,打开防盗门,房间里空荡荡、静悄悄的,芳芳不在家。不知道为什么,我懒得开灯,只是轻轻撞上防盗门,然后把自己甩到沙发的怀抱里,享受着被黑暗完全浸泡的感觉。
迷糊中,哗啦啦的钥匙声惊动了我,刺眼的灯光猛地袭来,我慌忙闭上眼睛,那动作使我联想起小时候掀起砖头瓦块看着一只只chao虫四散奔逃的情景。
“呦!你怎么在家哪?没去酒吧上班?偷懒了吧?回头我告诉姐姐,让她给你点colorseesee!”是芳芳的声音。
我还是不能完全适应这刺眼的灯光,用手一个劲儿地揉着眼睛,没有回答。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芳芳尖利的嗓音将这首原本俗不可耐的歌曲演绎得更加俗不可耐。
“别唱了,都这么晚了,影响邻居休息!”
“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唱就怎么唱,他们不爱听啊?抓把沙子把耳朵堵上!”芳芳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有节奏地颤悠着身子,依旧陶醉在自己的歌声中。
酒味儿、烟味儿混杂着香水味儿飘过来,我睁开眼,看见芳芳红嘟嘟的脸蛋早已是妆花色乱,左眼上粘的假睫毛开了胶,耷拉下半边,眼圈闪着荧荧的绿光,嘴唇竟然涂成了黑色!头发乱蓬蓬地,跟活鬼一般!
“你去哪儿啦?怎么搞成这副德行?”
“去逛街啦!然后约上几个朋友,吃饭、唱卡拉ok、蹦迪……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
“行了行了,你别唱了,鬼哭狼嚎似的!”我伸手去捂她的嘴,她边笑边推开我,随手把自己扒了个Jing光,扭着魔鬼身材,唱着歌儿洗澡去了。
我打开电视,搜索着还有节目的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