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了”垂泪玫瑰满不在乎地答应道,“快吃吧,你不是饿了吗?听姐的,别的事情莫考虑,填饱肚子是正经!来,尝尝这个!这可是地道的野生蘑菇,生长在海拔2000米以上的深山中,跟rou搭配在一起吃,又有营养又美味!”
“谢谢,但是……姐,邹文越他……”
“他没死,我也没有去杀他,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你有必要再重复一遍吗?”她抬起头瞟了我一眼,又垂下了眼皮,用筷子轻轻搅动火锅里的食料,漫不经心地说:“死不死与我有什么干系?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在虚幻中求个孰是孰非?有意义吗?我承认,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怎么啦?做梦也犯法?我承认,这种方法的确不道德,可能还触犯了某条法律,但结果是我很开心,这就足够了!今天我们不要再议论这个问题,好好享受眼前的快乐,一会儿吃完了饭,姐姐带你跳舞去!”
从我们相识起,就没看到过她像今天这么开心,她是个十分具有感染力的女人,她伤心,你的心情也会被她搞悲;她开心,你的心情也会随之开心起来。的确,她说的没错,既然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再去想了,倒不如把大好时光都用在寻开心上。再说了,事情又没发生在我身上,人家垂泪玫瑰都没事儿了,我跟着瞎Cao什么心呢!
一棵棵嫩菜、一片片鲜rou、一朵朵蘑菇在滚热的红油中快乐地翻滚着,仿佛不是在受煎熬,而是在享受乐趣。麻麻辣辣的味道占据了我们的整个感觉器官,激发得身体中每个细胞都活跃起来。没有了言语,只有嘴唇牙齿的声音;没有了烦恼,只有食物下肚的饱涨感。炉中的火热情地舔着锅底,锅里“咕嘟嘟”地冒着泡,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我浑身上下倘满了汗,这种狂热的感觉真是痛快淋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感觉到自己心里还隐藏着一块冰,即便是我纵身跳入火热的锅中,也不能将它融化。它躲在我的心里静静地等待,似乎在酝酿着什么Yin谋,稍有转机就会再次把我的全身冻住……
现在看来,虚幻终究是虚幻,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贪恋虚幻的美丽,就如同在心底种上了一株罂粟花,付出的心血越多,中的毒也会越深……
『22』3。5男人不哭
吃了饭,我没有跟垂泪玫瑰回她的别墅,夜还不是很深,我需要找个地方安静一下,梳理梳理乱糟糟的心事。马路上繁华喧闹的氛围非常令我厌倦,各种噪音闹得我脑袋嗡嗡地响,走到哪里都是闹哄哄。
忽然,传来了一阵吉他声,顺声望去,原来是个与我年纪相仿的青年,他用沙哑的喉咙在唱一首我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歌:
“走吧,你不要再来烦我
我的心已被你撕碎
走吧,过你自己的生活
忘记曾经的泪与伤
走吧,不要说离不开我
我的心已经伤透
为什么,不为什么
总之走开,不要管我……”
歌声触动了我的心,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仔细打量他。瘦,非常的瘦,简直就是一根干树杈子,再加上长长的头发垂到腰间,跟活鬼没什么区别。怀中的吉他虽然磨得有些旧了,但衣着很干净,眉眼也很文静,不太像个要饭的。
这条路虽算不上繁华,但来往的行人还是不少,偶尔会有一两个人往他面前的吉他套里丢几个钢蹦儿。他似乎极不领情,面对施舍连眼皮都不抬,专心唱他的歌儿。
“空洞的眼神、虚伪的脸,
一天到晚说谎的人,
神秘的微笑,荒唐的泪,
日出日落颓废的心,
我笑自己的堕落,但我身不由己,
我恨自己的无知,可我无能为力。”
……
“我在冬天收集了一朵雪花,
把它深藏在了心底,
冰冷的心使它难以消融,
你走了,又回来,回来,又走了,
我突然发现雪花不见了,
在我的心里化作了一颗泪滴。”
……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曲子也不流畅,但他却充满感情、专注地唱,执着的神情感染了我。许多天以来一直有种东西堵在我的心头,令我非常的难受,总想找个陌生人,诉说一整夜,第二天谁都不认识谁,既痛快了嘴又不丢面子,眼下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我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旁边。
他没有任何表情,继续唱他的歌,依旧非常专注。
我轻声问:“这歌是你写的吗?真好听!”
他没有停下,继续唱着。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百元钞票,放到了他的吉他套里。
他依旧没有停下,直到把这首歌唱完。然后,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夹起钞票,丢回我的怀里:“我不需要可怜,因为我不是乞丐!”
“我没有把你当作乞丐啊!”我连忙解释,“只是想请你喝杯酒,怎么样?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