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轩叫了点清淡的粥,见邹晏鸣有点疲乏的模样,建议两个人一起躺一会儿。
邹晏鸣的确有点累了,他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立刻就开始正常工作了,刚才折腾一通,这会儿有些犯懒,被江启轩拉着躺在床上。他几个月前也在这张床上睡过一晚,只是这次心境截然不同了。
“你说没有时差,其实还是有一点的吧?”江启轩看着邹晏鸣眼皮打架,拉上了窗帘回到床边在他身旁躺下。
“我也不知道。”邹晏鸣没有完全否认,含糊道。
两人仿佛又回到当初的那个早上。当时他们对视了一会儿,距离近在咫尺,但没有进一步贴近。现在他们面对面拥在一起,江启轩拿过邹晏鸣的手掌忍不住把玩他的手指,邹晏鸣只是懒洋洋地把另一只胳膊绕过江启轩的身子,轻轻搂着他。
“手指有什么好玩的吗?”邹晏鸣不解道。
“很好看。”江启轩做了上次想做但没有做的事,张开了自己的掌心和邹晏鸣的贴合,比较着两人的手掌大小。
果然从掌根到指尖的长度是一样的。不过邹晏鸣的手心比他大一些,手指则是他的更长。
“明明你的比较好看。”邹晏鸣看了半天没觉得自己的手哪里出众,不过既然江启轩喜欢,那再好不过了。
任由对方摆弄了一会儿,只听江启新忽然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这期间邹晏鸣一直拖着没说,江启轩寻思着大概是今年晚些时候,邹晏鸣准备等关系确定下来了再告诉自己,到时候就可以一起庆祝了。
“十二月二十四号。”邹晏鸣答道。
“平安夜啊……”江启轩下意识反应道,说出口后才想起来去年的那一天自己给邹晏鸣打过电话。
“平安夜?当时你怎么没告诉我?”
“你打电话来祝我平安夜快乐,我却说‘今天是我生日,祝我生日快乐’?”邹晏鸣反问道。
江启轩想说“怎么不行”,但想了想,邹晏鸣显然不是那种喜欢到处宣扬生日,搞得场面十分热闹的类型。只是他以为面对自己,邹晏鸣应该会忍不住提一句的。
“那天我接了不少祝福电话和短信。以前的同学,生意场上认识的,还有家里人……当然也包括邹振荣和邹壹辛,”邹晏鸣淡淡道,“都是些没营养的客套话。虽然他们上辈子对我是什么态度,但明面上依旧要谢谢他们。一整天应付下都不想再看手机第二眼了。”
“辛苦了……那我岂不是无意中烦着你了?”
江启轩安抚地用指尖搔了搔邹晏鸣的手心。邹晏鸣的人际关系要比自己复杂很多,重生后自己可以独善其身,可邹晏鸣还有烂摊子要收拾。
邹晏鸣觉得有些痒,下意识地抽回去,顿了一下,又将手交回给江启轩。
“但看到你的来电提示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有那么一点期待。虽然你应该不知道我的生日,但我想万一呢?立刻就接起来了。”
他这么说江启轩想起来了,的确当时电话被接通得极快。这么一想,他有些愧对当初邹晏鸣的期待了。问题是他真的不知道啊。
“我之前查看过你的微博还有个人页面什么的,哪儿都没写你的生日啊。”
邹晏鸣“嗯”了一声:“我知道,所以我也觉得那时候不知道自己究竟期待些什么……可能是觉得兴许贺滨告诉你了。他这人总爱多管闲事,这种时候却闭嘴不提了。”
“贺滨?他和我倒从没提过什么,他平时和你说我什么了吗?”江启轩好奇道。
邹晏鸣想到贺滨对自己与江启轩的关系一直处于误会中,自己总是不耐烦地纠正他的误解。这下成真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贺滨解释比较好。
“总之先不提他了。”邹晏鸣果断把贺滨的话题扔去一边。
江启轩侧躺着,看着在外凌厉的邹晏鸣眼神变得柔软,五指穿插进他的手指中。
“那天你祝我这辈子平安,我很开心,”邹晏鸣低声道,“是生日祝福也好,节日祝福也罢,这些都不重要。只是听到你那么说我就说不清理由地开心。要知道,虽然活了两辈子,但我打心底开心的日子并不多。”
江启轩逐渐收紧手指,与邹晏鸣十指相扣。邹晏鸣说这话时语气很平淡,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却让江启轩忍不住心里一酸。
江启轩虽然青少年时期过得艰难,上辈子最后又被夏青害得很苦。但他至少在学习表演,在剧组演戏的时候可以获得单纯的快乐,重生后甩开以前的累赘和琐事,或许有些孤单,但起码无事一身轻。
邹晏鸣却跑不掉。出于责任感,他无法在这个时间点放弃谢家。正如他之前所说,他扔了谢家的产业依旧可以活得很好,但那也要等他收拾了邹振荣和邹壹辛再说。
这是邹晏鸣自己决定的事,哪怕因此过得疲惫不堪,江启轩也不会去干预。
不知道这么想会不会太过自信,但江启轩希望至少有自己陪着的时候,邹晏鸣能放松地做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