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确实不算一个负责任的父亲,但是好歹每个月付了很大一笔生活费的。
阮范先生摸摸鼻子,颇有些不服气。
要不是女儿继承了他这张好看的脸,能被这么多男孩子喜欢吗?
假如阮软听到了这句话,她一定非常替阮范先生庆幸——还好他和她妈妈离婚的早啊,不然现在估计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
短暂的寒假转瞬即逝,下个学期开学了。
“新学期有一个最大的变动!”
站在崭新的地板上,手里撑着光滑清洁的讲台,刘姥姥难掩满意的神色。
“就是我们搬到了刚刚建好的新校区来!”
“哦豁。”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
“这个校区只有初三和高三的同学,地方虽然不大,但是很安静,非常有利于我们冲刺阶段的学习。”
“所有高三组的老师也搬过来了,办公室就在教室的对面,处在同一个楼层。”
真好啊!
阮软在心里疯狂鼓掌——她刚刚拍手有点用力,手掌心微微发红,所以不敢再拍了。
以前教室和办公室离得很远,每次去交作业,阮软都要抱着厚重如山的本子,走很长的一段路,跋山涉水,历经艰难。
现在问题终于解决了——
其实没有。
茨威格说的好,命运送给每个人的礼物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第二天早上,依照惯例抱着厚重语文作业本的阮软走向办公室。
眼见着只有25米的距离,她心里不由的大为喜悦,颇有种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的感慨。
然而——
此时一阵风起。
阮软眼睁睁的看着作业本上面答着的卷子四处飘散,像童话里的魔法毛毯那样卷起又落下。
在0.5秒钟之后,阮软听到了窗外呜呜的风声。
僵硬的转过头,心里不祥的预感被完全证实了。
新校区的走廊里充满着大窗户,而且每一个都是全开着的!
阮软:“……”
救命。
她怎么就忘记了,为了给学生提供一个通风良好的环境,不让他们因为大脑缺氧而智力下降,新校区确保了最优良的通风性,俗称减少墙面砖瓦的用量直接开窗。
又为了让同学们安静学习,新校区坐落于空旷而风大的郊区。
但事情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阮软还来不及懊恼,就以看见有一张调皮捣蛋的卷子飞呀飞——飞进了男厕所。
男!厕所。
阮软:“……”
这还没完,下一秒,她就看见男厕所里面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生。
然后,和那张魔法飞卷来了一个正面接吻。
身材健壮的帅气男生一秒变成了鬼片里的无脸人。
造孽啊!
啪!
白卷子被一把扯了下来,并在那人掌心中迅速的蜷成了一个很小的球——也就是被那个人在电光火石间直接撕扯捏爆了。
这个手劲也太厉害了
“我Cao……”男生说到一半愣住了。
“对不起……”阮软说到一半也愣住了。
眼前的人眉眼如刀,脸颊上还有一道伤疤,面色狠厉,不正是倪霸吗?
好家伙,难道要历史重现了?
阮软不由的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倪霸说话的场景——她无意之中把史莱姆直接扔到了他的脸上。
看到是阮软,倪霸的脸色一下子缓和下来。他立即松开了攥紧纸团的手,把手掌摊平,另一手去拉试卷的边角,企图把试卷重新展开。
尽管他前一秒钟还凶神恶煞的,想要把这团扑到他脸上的恶心玩意拉扯碎了,投进垃圾桶里。
“我来吧。”
阮软眼见着这位大男生平时糙惯了,拉扯半天都很难摊平,不由的忍着笑意说道,对他伸出了手。
倪霸有意识的压制着自己的力道折腾了这半天,早就搞得手心都冒汗了,于是松了一口气,把卷子递给了她。
他低头一看满地的狼藉,微微蹙起了眉头,本能的俯身下去。
“我帮你都捡起……”
正在这时又一阵风吹来,地上的卷子纷纷被掀起一角,然后重新扬帆起航,在空中飘飘荡荡,如同秋天的落叶。
下巴抵在剩下的作业上面,双手抱住作业的底部,用全身力量和风抗争的阮软,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卷子四散飘零:“……”
这时却见初三1班教室的后门走出来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嘛。
他走的近了,看清楚这边发生了什么,不由的微微一怔,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下一秒就立刻换上了一副Yin阳怪气的刻薄嘴脸。
“哟。”
郝仁双眸含笑望着阮软,嘴角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邪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