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瑛见到丁清有些意外的惊喜:“丁姑娘!你……你身体还好吧?”
丁清当着上官晴瑛与上官滟的面破开了上官家围在客栈外的阵法,吐血到魂魄都震散了,就这样连夜想追周笙白爬出了沧海城,上官晴瑛着急周椿的事便忘了丁清。
不过那已经是几个月前了,现下丁清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上官晴瑛松了口气,发自真心道:“你没事就太好了。”
丁清嗯了声,晃了晃手中的烧饼,上官晴瑛接过道谢。
“许久不见上官姑娘,上次匆忙一别……唉,快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避雨吧。”丁清的声音柔柔的,她抬头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夜空,的确快要下雨了。
上官晴瑛嗯了声,随丁清穿过小巷走到另一条街上,二人找了个设了雨棚的面摊坐下,要了两碗阳春面。
雨棚下挂着两盏油灯,并不亮,淡黄色的光芒昏昏暗暗地笼罩在二人身上,雾雨很快就落下来了。
这雨打在雨棚上发出了沙沙声,很小很细,像是一层朦胧的轻纱。
丁清去端面时面无表情,转头面对上官晴瑛又立刻露出一抹久别重逢的兴奋来。
“上官姑娘怎么会在中堂啊?”丁清问完,顿了顿,直觉自己说错话道:“唉,周家与上官家的事我也听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上官晴瑛连忙摆手,表示不在意:“我知道的,阿椿是说与上官家不相往来,但也没有阻止上官家到中堂地界来,况且我们此次也只是路过,并非是来找阿椿的。”
“路过?那你们要去哪儿?”她明知故问。
上官晴瑛回答:“西堂。”
丁清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西堂好似要办什么比武招亲,周堂主也过去了呢。”
“嗯……”
“那你们现在去那边恐怕都比完啦。”丁清笑道。
上官晴瑛低垂着头没说话,丁清也垂眸吃面,眼神藏在卷翘的扇睫下。
两口面吃完,她又叹了口气:“上官姑娘,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沧海城之事也与你无关,但有句话我还是希望你能与上官堂主提一提。”
“老大是个好人,周家的人都很好,上官家不应当轻易破坏了两家多年的情谊。”丁清道:“你不知道,那日我魂魄都震碎了,出去找了几日才找到老大,他伤得很重,原因是因为喝了上官家端上来的茶。”
“老大也捉过许多恶鬼,若按佛家的功德算,怎么也救了不少人了。可上官家的一杯茶就可以重伤他,这不是意外,是蓄意的。”丁清说着,眼眶都红了,她捏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你们明知老大的软肋,却还要往那里捅刀子,为何要这样害他呢,他……他没有威胁过上官家什么。”
一滴热泪掉进了面碗里,上官晴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也吃不下面了。
她赶紧取出手帕递给丁清,丁清没接,倔强地抬起手用袖子擦红了眼。
“丁姑娘……”上官晴瑛犹豫了会儿,最终叹了口气:“叔叔并没有要害周公子的意思,这只是……只是试探罢了,上官家也从来没有想要与周家断绝来往,这些我都问清楚了。”
丁清还在揉眼睛,纤瘦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丁姑娘你别哭了,你相信我,上官家绝对不会伤害周公子的。”上官晴瑛扶着她的肩道。
丁清抽泣问:“那你们、当时、当时为何要那样?老大后来……修养了很久才渐渐转好。”
“此事原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过去太久,便被人遗忘。”上官晴瑛叹了口气。
那日在沧海城,上官晴瑛送周椿回去客栈后自己也回到了半边废墟的上官家客栈。孔家连夜给他们换了住处,上官晴瑛拉着她爹问了许久什么也问不出,还是她哭了一夜,娘亲来回答她的。
“周公子生来与常人不同,非人非鬼,这丁姑娘也知道。”上官晴瑛道:“古书有云——世有天灵,离浊兆载,舍己化万物,气灵飞升苍穹,是为天地间万物之首,忌食血腥,讳损地灵。”
丁清抬起一双shi漉漉的眼望向对方,不解这句话的意思。
上官晴瑛道:“这本书其实五堂中都有,里面还有许多古老医法、符咒、阵法等,只是那些都对捉鬼无甚作用,久而久之就被人遗忘了。叔叔是几百年来,我上官一族中悟性最高的,若非如此,当初爷爷也不会舍长立幼。”
“叔叔早就看见过这本书了,可那些虚无从未在世人面前出现的东西,没谁会放在心上,直至十多年前,他带我们一众子辈去周家拜访。当时我们年幼贪玩,其实对周公子并不好,堂兄更是……为了开周公子玩笑,骗他喝下了鼠血。”提起过去,上官晴瑛便觉得丢人惭愧。
正因为周笙白意外喝下老鼠血,化成了一只庞大的飞鸟冲撞了周家的大门,当时的堂主还是周椿的娘。
“瑷姨想阻止,可周公子飞走时被叔叔看见了,从那之后,叔叔便将东堂境内的捉鬼事物一一分派下去,甚至不惜厚着脸皮请阿椿派人来管。”上官晴瑛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