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子孙谁见了?
宝玉细品那歌,觉得大有深意,不由细看那个那和尚,但见:鼻如悬胆两眉长,目似明星有宝光。破衲芒鞋无住迹,腌臜更有一头疮。
宝玉忙上前问道:“敢问仙师,能不能把你刚才那歌词再念一遍我听听?”
那癞头和尚看了一下宝玉,笑道:“什么歌?看你这个样子,也像个读书人,难不成你不知道歌赋随性而发?你现在要问我歌词,连我自己也不记得了。”
宝玉道:“怎么会?我刚才听师父明明念了好多句‘好’‘了’,师父怎么可能一句记不得了?”
那癞和尚认真地说道:“我真不记得了。年轻人既然听出了‘好’‘了’,就该知道,世界万物,好便是了,了便是好。就像这个大宅子,当日是何等风光,可是现在呢?堂堂国公府后人,也不知道散落在几个地方了。”
那癞和尚见宝玉还只管发呆,又边哼边唱疯疯癫癫走了。
宝玉回到宅子,开始收拾了东西。次日一早,自己带了包袱先去柳湘莲家里。
柳湘莲见宝玉如约而至,笑道:“宝玉,你放心,这差事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不过,禁卫营虽然不远,但你要多数时候住在那里,也可以省得你奔波。”
宝玉道:“我已经做好住在那里的打算,柳兄不必担心。”
柳湘莲笑道:“宝玉,要我说,你把要看的书也带去,晚上好好看书,三年后去文举,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宝玉道:“柳兄,我是吃不得苦的人,也只能看书抄抄写写。你说的正是我现在想的,不过书要过些天再带去,也不急于这一时。”
柳湘莲忙道:“宝玉,若说灵性,你比江南甄家的宝玉应当好多了,可是人家现在已经中了举人,也在我那里任职,所以你千万别灰心。不过你有家室,若是想方便回家,我建议你买一匹马。”
宝玉道:“先不急这些,我知道老太太现在也紧着钱过日子。再说我已经决定多数时候住在那里,也不必这么快要马。”
当柳湘莲带着宝玉来到禁卫营时,刚好遇到甄宝玉。甄宝玉与宝玉有过一面之缘,见宝玉由柳湘莲陪着前来,忙笑道:“没有想到我们两个宝玉这么有缘,还一起共事。”
宝玉忙道:“甄兄才是真正的宝玉,我不过是凡夫浊玉,白白玷污了‘玉’之名。”
甄宝玉笑道:“贾兄何必如此!想我们两个个,当初都是因为家里的老太太疼爱,才一起取了宝玉一名。虽然你我家境都遭遇变故,可是只要我们用心,相信一切可以再来。希望我们今日起不单一起共事,还可以共勉!”
柳湘莲点头道:“你们两个能这样就更好了,我倒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们禁卫营能出两个进士郎!”
接下去,柳湘莲又让甄宝玉带宝玉去看住的地方,交代要做的职分,这才自己去忙差事。
转阳又已经是十一月初一,是黛玉次子三子水霄水震的周岁。两个小人儿刚好学走路,咿咿呀呀跑着又摔倒,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次两个孩子的周岁宴席,黛玉没有请其他亲友,只让一些皇室宗亲来府上聚。不过这次来的客人可不一般,水若阳带了李冰和长安王,张皇后带了皇子水云青还有三个公主,英王带了长子水烜,妙玉带了冯应麒冯应麟,水依依带儿子张子召,都高高兴兴来到北静王府。
最高兴的是几个孩子们,水云青最大,接下去几个孩子也相差不大,长安王水涵,北静亲王世子水霖,妙玉的长子冯应麒,一来府中都闹着水若宁去练武场看马。
看着这么多皇子皇孙个个粉妆玉琢,水若阳感到十分欣慰。尤其看着一模一样的皇孙水霄水震,一点不怕生,觉得更是有趣。
水若阳看了看这两个孩子,笑问水溶黛玉道:“这样看实在看不出什么区别,溶儿,你们现在是不是还是以衣服上的名字来区分?”
水溶笑道:“不,父皇,我和黛玉妹妹现在知道怎么区别霄儿和震儿了,父皇你仔细看他们两兄弟的耳朵。”
水若阳听了,近前细看了一下,见水霄的耳朵上竟然长了两个耳垂,而水震却没有。
水若阳笑道:“溶儿,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水溶笑道:“父皇,我就上个月才发现的,因为震儿特别喜欢抓霄儿的耳朵,我就发现了。”
水若阳爱怜得拉过两个孩子,笑道:“霄儿,震儿,叫皇爷爷!”
两个孩子看着水若阳,只叫了句“爷爷”,便跑去要水溶抱。
水震走得慢些,见水霄已经跑到水溶面前,于是很快跑到黛玉面前让抱,然后又摆手看着李冰手中的小公主。
黛玉只好笑着抱了水震上前,弯腰看李冰手中的小公主水盈盈。
小公主水盈盈只有半岁大,可是十分活波,见黛玉抱着水震近前,笑着拼命摇手。水霄见了,要闹着要上前。
水若阳笑道:“溶儿,这两个小子自己还这么小,倒也喜欢孩子。”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