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觉得这个词有些好笑,难道这么久以来,她在修仙不成?
“这只是一种通俗点的说辞,来解释一种现象。”
不灭抖出几圈波纹。
“灵魂是一团意识体,在脱离物质后,就具备了维度穿梭的条件,我们是维度空间无机物,所谓的飞升,是指灵魂获得了通向高纬度的钥匙。”
“你的钥匙已经开启,有人已经在那里等你了,现在,你要去见对方么?”
云悠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和自己死前没有两样,她死的时候多大来着?啊...对了,她想起来了,是三十岁。
“我要回去自己的世界,那儿,应该还有我未能完成的事情。”
对了,她还有一个人要去见。
“我知道了,那么,一路走好!”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提示,白光闪耀,云悠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西式餐厅中。
“哗啦——”
红酒洒在了一个男人的衬衫上,男人暴跳起来,指着服务生骂了几句,就跟着服务生后面急匆匆去做处理。
‘你在和我开玩笑么?’
云悠在脑海中呼唤不灭,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这是她的闺蜜,阿蓓死后的第六年,也是她死亡前的三十分钟,回到这里,有什么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阿蓓跳楼死了,那个渣滓怕是早就娶了新的老婆,说不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她想要的是阿蓓快乐平安地过完一生,不是躺在坟里看着渣滓幸福一生!
‘并不是玩笑,这里有一段影像,请飞升者看完后,在做决断。’
不灭话音一落,面前的虚空之中,一个身影浮现出来。
她的好友,阿蓓正牵着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走过一个花圃,推开一个独立院落的铁门,走进那栋独立别墅中。
这是一户十分富裕的人家,女主人出门采购,带着女儿回到家,便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晚上八点多,丈夫才回到了家中,好像饿得狠了,二话不说先大口吞了一碗饭,女主人让他下次自己在公司吃了晚饭再回,对方却说外面难吃得很,吃一口她做的菜,才算是这一天最好的结束。
女主人一面心疼,一面笑得甜蜜。
云悠没再说话,静静看着好友那甜蜜的笑容,突兀地在餐厅里笑了出来。
旁边用餐的人诧异地撇了一眼,那女人望着虚空突然笑起来,好像看见了什么,笑得极为温柔,一双眼眸像坠入了星辰,有些动人。
大概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吧。
旁人想着,收回了目光,不再盯着别人瞧。
原来被困在此处的,是她,而不是阿蓓啊。
云悠想。
不甘不愿的是她,却原来,阿蓓已经先她一步离开了。
桌上遗留的手机屏幕第二次亮起。
‘和老阿姨有什么可聊的,什么时候来找宝宝啊~?’
第二次见到这句话,云悠竟觉得十分平静,还有些好笑。
在旁人又一次诧异看过来的目光中,云悠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将杯中的红酒倾倒在那手机上,直到杯中酒尽,才站起来,一如曾经,拿起自己的包,朝外走去。
‘把那个渣滓的情况调出来给我。’
走出餐厅,晚风带着凉意,她就这么站在街道边,看着自己死亡前三十分钟的星夜。
那个渣滓果然重新娶了老婆,正是那位和他在阿蓓葬礼上搞在一起的女大学生,两人直接领了证,为了避嫌,酒席迟迟没办。
然而婚后,渣滓才发现,那女学生愿意这么迫不及待,是有原因的。
那女学生家境不好,家里还有个弟弟,父母偏心到了极点,她若是不找个男人攀上,恐怕连下学期的学费都无处索要。
女学生上学晚,虽然才大二,已经二十二了,这个年纪,在老家村里早就到了该生完孩子的年纪,于是,她紧紧抓住了眼前最好的选择。
这样的家庭成了一个水蛭,趴到了渣滓的身上。
原配跳楼的事情到底掩不住风声,在单位里,他失去了最好的晋升机会,看着比自己年纪还小的人爬到自己头上,渣滓的郁闷已无处泄愤,在女学生休学生孩子,准备进一步抓牢男人的时候,彻底爆发出来。
冷嘲热讽和暴力再次落在了渣滓第二任妻子身上。
可这一次,第二任不是原配的软和性子,撸起袖子直接和男人对打起来。
婆婆见状,也二话不说,就是和儿子一起揪着新妇,三人时不时就上演这样的闹剧。
于是渣滓已经二婚,对方肚子都大了的消息又传遍了小区,没多久就变成作风问题再次闻名单位。
渣滓被开除了。
第二份工作,对方不知他的底细,拿着少了许多的薪水,面对新生下孩子,身材变形的第二任妻子,还要对付老婆娘家的伸手要钱,尿布和nai粉压垮了这个感觉自己日渐被榨干的中年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