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撑不住了,申请了休学,然后联系了心理咨询师,花了很长的时间待在Messiah孤儿院里,而这么做是因为听闻此事的孤儿院老师和院长担心他自寻短见,特地把他从学校宿舍拉出来放到他们身边。至于学校,暂且不清楚他们对这个下等人的态度,他们确实有考虑过把Ake的学籍剔除,但在Pennesherl的澄清和辩护下(没有人知道她的言论是否值得信赖——她确实声明是自己刻意逼迫Ake和她做这些亲密举动的,只是她单方面的一厢情愿,Ake是无辜的,他根本不想与她产生这种关系,没人知道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否很难受,大家只知道因为她这番言论变相证明了自己违反师德,导致学校差点想把她给开除),再加上学校不想因此逼死一个学生,而落下不好的名声(外头的“恶魔党”活动十分猖獗,他们不能把乐品低的人逼得太死)。至于Pennesherl,她的乐品导致她的社会等级不低,再加上她教学质量和学术贡献很不错,在学生中口碑不错,很多学生为她申冤(Ake确实缺乏通常的雄性魅力,他不够强壮,显得柔弱阴性,长相虽然不错但缺乏辨识度,他们认为Ake只是癞□□吃天鹅肉罢了,Pennesherl是无辜的,是没什么本事的Ake害了单纯的她),学校惜她是个人才,于是没有开除她,只是要她受到被降职的惩罚。
等到后来Ake终于能够回到学校时,他不再需要承受面对Pennesherl的心虚和同学们的非议了。在他休学期间,Pennesherl死了,她同往常一样在给学生上课的时候,一个旁听生突然掏出枪,给她胸口来了三发子弹,她倒在的她心爱的讲台上,在众人的惊恐声中倒下,被黏腻的血泊浸染白色的长裙,嗅着自己献鲜血中的腥味失去了意识。然后第二天校方发布了通报,禁止任何人谈论关于Pennesherl的死,Ake的休学申请被撤销了,校方要求他回校,并承诺只要他认真完成学业,就允许他正常毕业,不把他和Pennesherl的绯闻写入档案,但条件是他绝不能过问Pennesherl的死因。
没有谁再敢提起Pennesherl和Ake的八卦了,死亡用鲜血洗清了一切蜚语。他第一次发现死亡竟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只可惜他不是盖德瑞族的人,这份强大没法兑换到音乐中,这是身为乐者的一点遗憾。当然,他也无法认真地对她说出“我爱你”了,他们的恋爱关系就随着Pennesherl的社会性消失而烟消云散。
Ake盯着吊坠里她的相片发呆,他发觉自己的眼角依旧干涸,所以他真的有在挂念她吗?还是仅仅把她当做其中一份伤痛的记忆用来自我感动?关于她的一切回忆已经模糊,他已经很难生动地回想起她的确切面容和声音。有时候走在街上听到新闻播报里女播报员的声音,他甚至会把两者的声音混淆,她的声音是这么甜美吗?他只能努力地去填补,试图在记忆里把她和那个女播报员的声音区别开来,久而久之,他又怀疑自己无意间在记忆中给她塑造了另一种声音,一种陌生的声线,他又惊慌失措地把她的声音拉回到同女播报员一样的声音。他猜想她对自己的独特性最终会被人群淹没,然后他只剩下模糊的身影可以追寻勾勒。他感觉他的悲痛会被时间冲垮,木然最终会替代一开始的痛哭,然后他只会仪式般地缅怀关于她的一些符号。情感是廉价的提神剂,人们籍此证明自己生命的真实性,刺激自己保留一点人性,而不是在无聊中发疯。想到这点他恐惧又愧疚,但其实他没有必要自怨自艾,一个人多年后能依旧保留另一个已逝之人的鲜活记忆,这种事只存在于浪漫的戏剧中,大多数人还是凭借一些标志化的元素形成寄托。
台上的人演奏完了他的音乐,他的故事讲完了,圣女果给他递上了饮料,然后挑了挑眉,示意他上前去演奏。低级的音乐在这家店里同样被接纳,店主的社会等级也不高,他不必担心被嘲笑,他大可讲出自己的回忆。于是他放下吊坠,起身走向乐器。W-T的气候一直都很宜人,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但他自得知Pennesherl的死亡后就一直围着那条红色的围巾,愣是缝缝补补,撑到了现在还戴着。他希望藉此能真正地将她的灵魂陪伴,而现在,他需要依靠它唤起自己对过往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
Stig op p? ny,
太阳再次升起,
Solens styrke ildner dig,
它的光辉助你一臂之力,
Dit gl?dende b?l,
发着希望之光的篝火,
Kan de aldrig slukke nej,
将永远不会停息,
S? modigt et barn Af det Hedenske rige,
来自于异教王国的勇敢的孩子啊,
St?rk som en m?,
坚强如玉,
Jadadej? x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