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余夏再次清醒时,是在幽暗的房中,只有几盏烛火在摇曳着。
鼻尖充斥着浓烈的中药味,她皱着眉,爬起身子。
肩膀却被人给重新摁了回去。
“老实待着。”
是萧难的声音,此时他的声音低喑,带着浓重的担忧。
余夏乖乖地躺了回去,眨巴着眼看着他,轻轻问道:“我怎么了?”
他坐在床边,眉宇淡淡,语气却柔和,那双狭眸直直地看着她,轻笑着:“无事,大夫说你身子虚,受了些风寒罢了。”
余夏听闻后乖乖地点点头,难怪近日觉得头晕目眩,身体也畏寒,原来如此。
“都怪为夫,上次不该带你去泡温泉,娘子把这药喝了罢,能好得快些。”
萧难一身清寒,身上穿着今日上朝时候的官服,显然是没有时间换便一直在这守着她了。
余夏张开唇,闻了闻这浓重苦味的中药,轻轻地抿一口,苦味顿时充斥在味蕾中,她皱着眉看着他,猛地摇摇头:“太苦了,不要了...”
萧难眉头深敛,哄着道:“乖乖喝了罢,准备了果脯,待你喝完便给你甜的。”
余夏噘着嘴,不情愿的张开嘴,皱着一张脸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半。
萧难把一旁放置的果脯放入她的唇中,顺便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浅浅看着他,轻声说着:“可还难受?”
余夏摇摇头,她此刻模样倒是乖巧,眨巴着那双圆溜溜的杏子眼看着他。
萧难刮了刮她的鼻梁:“今日难得乖巧。”
说着,执起了她纤细的五指,上面早已是伤痕斑斑。
他语气疼惜,在这静谧的房中更显。
“上次说的香囊不要也罢,这手指得多疼,真是傻。”
余夏哼笑一声:“不就是你要我才做的么,你倒是好,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语气淡淡,俯身亲了亲她的指尖:
“往后不要碰了,为夫心疼得紧。”
余夏乖乖点点头,轻轻地咳嗽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他揉了揉她的发,狭长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瞧,声音低喑:“为夫先去沐浴,待会儿回来陪娘子?”
余夏看着他也不说话,就微微颔首,她在看他头顶上那条若隐若现的黑化线,那条黑化线早已淡的看不清,这就证明他很难再有戾气这种东西,便意味着她接下来的道路...早已不言而喻。
萧难浅浅一笑,见她这幅依赖模样,就连唇角都噙着笑意,如何都压不住。
待他再回来时,挺拔如树的身躯穿着一件白衫,便一下子钻进了被中轻轻地环抱住她。
余夏朦胧地睁开眼,见是他,身子便往他身上靠拢,紧紧地依偎在他微热的怀中。
几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虽说萧难叫她不要再绣香囊,但她却在养病期间在背地里偷偷的绣成了一个。
小小的香囊,是较深的颜色,也跟他颇为相配,上面绣着她的一个夏字,还有一副竹子的画,虽说手法看着不老练,还带着不少稚嫩,但胜在看得过眼。
秋色迷人,也是中秋月圆之日,今日萧难并未上朝,在家中陪余夏一道过节,院子里的桂花树散发着香气,一阵一阵飘香四溢,沁入心脾。
余夏扭捏片刻,便把手中做好的香囊赠与他。
显而易见,他俊俏的眉眼间皆是欣喜,而后又不着痕迹的蹙着眉,执起她的手细细地摩挲,眉间尽是怜惜。
一句话未说便俯身深深地吻着她。
他清冽的薄唇中还有方才饮了桂花酒的醇香,吻得余夏昏昏欲醉,她娇笑连连,缓缓说道:“陪我去看花灯?”
萧难这才抬起那双噙着笑的情意双眸,淡桃色的薄唇上潋着水光,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人就像普通夫妻似的,一路悠闲的手牵手往集市上走去,京城中的集市本就热闹,今日是中秋节更加不用说了。
门庭若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可谓是比肩继踵,有猜字谜的,还有赏花灯的,就连戏台子都用。
身旁的男人挺拔如树,那双炽热的手紧紧地抓着余夏,生怕她被人群冲散似的。
前面几名孩童手中提着闪闪发亮的灯笼,唱着歌谣一路而去。
余夏杏眸一亮,艳羡道:“那灯笼真好看,还是兔子形状的。”
他便心领会神,就连一向清冷的眉宇间此刻都是春风满面,噙着令人目眩的笑意:“娘子喜欢便买。”
小摊的老板见前面站着引人注目的一男一女,不仅相貌长得好,还郎才女貌,十分的般配。
特别是那名男子一身贵气,眉如墨画,满眼的情意,眸中尽是那名秀丽的女子,就好似眼中只有她似的再看不下旁人。
小摊老板顿时眼都亮了,殷勤的说着:“两位一看就知晓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这灯笼啊,寓意着和和美美,长长久久,夫人可看上了哪个?”
余夏兴致勃勃地看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