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回江南,她还是会跟皇上见最后一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江南桃花村与世隔绝,消息根本传不进去,唯有去邻镇才能知晓,原来这段时间晋朝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余夏斟酌片刻,嗫喏着唇,见林锦夏如此伤心模样,还是不要把真相告诉她为好,毕竟如果她知晓自己不是皇帝的亲生女儿,那不得更加悲痛欲绝。
“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林锦夏抑制不住痛哭,眼角的热泪滴落在余夏的颈脖处,余夏哆嗦了一下身子,这个模样的林锦夏脆弱不堪,跟以往那个跋扈骄横的林锦夏完全是两个人,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确实叫人难以接受。
此时的她如同被抛弃的孩子,好似余夏现在就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
她哭得如此凄凉,一股愁云惨雾从周遭弥漫,众人皆是沉默,这幅模样叫余夏都鼻尖泛酸,不禁感同身受起来。
林锦夏颤抖着肩膀,软着身子,霎时两眼一白,给哭晕过去了。
刘苏连忙上前扶住眼看要摔落的身子,在对上余夏的眼眸时,顿时垂下了头。
萧难步伐从容上前,环住了余夏的细腰,那张俊俏容颜皆是云淡风轻。
刘苏抿着唇,悄悄看了眼前面这位脸庞冷若冰霜的萧难,接着就把哭晕过去的林锦夏打横抱起,随着婢女一同前往厢房。
余夏好笑地斜视身旁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一眼,弯起嘴角小声说道:“小气鬼!”
霎时间,腰上的动作突然重了起来,他那双有力的修长手掌禁锢着她的腰身,往他身上带去,狭眸浅笑:“娘子在说为夫?”
“不然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叫人打了他一顿。”
萧难眼眸冰冷,眯着眼沉声发问:
“娘子现在是为了他在跟为夫秋后算账?”
余夏见他这副模样,无语凝噎半晌:“哪敢,也就随口一说罢了。”
借她十个胆子都不敢,毕竟这男人的占有欲早已见识过。
他弹了弹她白皙的额头,薄唇紧抿着,冷着声:“谅你也不敢。”
余夏咬着唇,对林锦夏同情不已,低声跟身旁的男人说道:
“林锦夏其实也是挺可怜的,要是她知道自己是虞贵妃在外头找来的代替品,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浅浅地玩弄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俊颜上倒是不以为然:
“娘子真是悲天悯人,不过是不相干之人,何必胡思乱想。”
话锋一转,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浅浅呢喃:“娘子想些有意义的较为妥当,毕竟娘子之前答应的事还是不要忘了好...”
余夏见他那副含着情在轻笑的眉眼,如同他平日在床笫间模样,顿时白皙的脸庞发烫起来,媚眼睨他一眼:“不正经!”
他薄唇扬起笑意,见她这幅娇嫩模样可人得紧,情不自禁低下头浅浅吻了吻她的唇角“如何不正经,为夫不过是想要和娘子有一个小家伙,娘子何不满足为夫?”
余夏伸出手指抵在他的薄唇,在他耳畔窃窃私语,涨红着脸气呼呼着:“你不要说了,我不是答应过了么!”
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口,刀春娘武力高强,怕是早已听见了,这叫她以后的脸还往哪搁!
“娘子真好...”
这是他今日说的第二句这种话,余夏愧对于这句话,顿时不敢看他炽热的双眸,唯有心虚地垂下脑袋,在心虚个什么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刀春娘坐在椅子上,执起没受伤的手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
见前面夫妻两人旁若无人的在卿卿我我,不禁腹诽片刻,随意一撇身旁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的公坚温一眼,见他手帕中沾染了不少血迹,微蹙眉头,又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但心思也不在茶水中了,早已神游物外。
街上人来人往,马车源源不断。
一名头中戴着斗笠的人往乌烟瘴气的昏暗小巷口走去,蓬头垢面的乞丐睡在巷口里面,乞丐的面容不堪入目,几只苍蝇在她头顶飞着,身上也传来一股腐朽的烂rou恶臭味。
戴着斗笠的人捂着鼻子,皱着眉踢了踢这满是腐臭的人一脚。
“喂,起来!”
戴着斗笠的人声音听起来像是女子,见斜躺在地上脏乱的乞丐还不起身,又是不耐烦踢了她一脚。
“起来!”
乞丐被打扰,顿时睁开满是Yin狠地双眸,那双戾气尽显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斗笠人。
斗笠人掀开面上的轻纱,这才叫人看清面目,是许久未曾出现的雪莲。
此时的雪莲面容姣好,唇角一阵Yin笑盯着乞丐,幽深说道:“海棠姑娘,真没想到啊,这花魁还能沦落到如此境界....”
海棠那张腐烂的脸庞顿时狰狞起来,那双眼睛紧盯着雪莲,声音粗嘎难听,就像上了岁数的老妪。
“你是谁!你想干嘛!”
昔日美貌的脸庞完全不复存在,谁能想到这人就是以往春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