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春娘神色消愁,提着手中酒壶,一口一口往嘴中倒去,烈酒味重,待落入喉间却温和平淡,她眸子望向远处,不经意一瞥,却见屋檐脚枣树下坐着一名身披雪白色大氅,面容清瘦病态的男子,一身白色仿若和白雪融入一起,他目光平静的望着头顶瓦盖上的刀春娘,目光温柔似水。
天寒地冻的平地中,他原本苍白的唇瓣被寒气吹着,唇瓣更加白上一层。
刀春娘直接无视那道身影,架起睡着的余夏三两下跳入院落中。
面容苍白的公坚温神色急迫且焦急,他看着那道身影渐渐远去,急忙转动轮椅,跟着刀春娘的步伐而去,动作不带一丝停歇,恨不得抓紧赶上她的步伐。
刀春娘架着睡着的余夏,眉目冷傲地瞥一眼后头模样清瘦的男子,消瘦的颌骨高高立起,上下扫视一眼公坚温狼狈的模样,神色带着轻蔑,“碰”一声,把暗红木门重重合上。
看着眼前那道紧闭的暗色红漆门,公坚温神情落寞,苍白的脸色更加青灰无比,而后双手握拳,面目狰狞的狠狠锤打大腿。
夜色深沉无比,烛火摇曳着,桌案上的萧难神色平静地看着手中摊开的信封,漆黑眸子中戾气尽显,声音冷冽透着股绝望,吼着:
“连一个弱女子都找不到,要你们何用!”
跪在地下的萧富平抹了把额角持续流淌的冷汗,战战兢兢地抬起眼帘,偷偷看了一眼自家的少爷。
此时的少爷眼眸Yin鹜冷冽,周身戾气重重,而那双狭长的瞳孔中透着股心如死灰般的绝望,这样的少爷他从未见过。
萧富平不禁感叹,这余弟兄在少爷心中的地位果真非同凡响。
萧难整个身子重重地摔躺在竹椅中,那份信笺被他揉成一团,丢落至地面,随即,在萧富平还未反应过来时,自家少爷那挺拔颀长的身姿在门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连几日,萧难的脸色沉如墨,无一日展开笑颜过,人人心惊胆战,唯恐惹了这人不快。
打探的消息如同大海捞针,根本没有余夏这个女子。
萧难砸碎了房内的所有瓷器,心中渐渐涌起恐惧,他此生从未有过这种绝望恐惧的情绪,一种极其无力感油然而生,这个曾经假扮成少年跟在他身边的女子,虽不知她跟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但那些都已不重要,他现在的心好似被挖掉般疼痛,只剩下行尸走rou。
夜半三更,一道尖叫声响彻云霄。
聊盐城的城主女儿褚灵瑶,被人指出杀害多名失踪美貌少女,手段及其狠毒,把那些好看的少女面皮全部割除,然后熬汤炖补,形容这样能够美容持久,不会衰老。
人心惶惶,引起了不少公愤,居然不知这美丽的容貌下是这样的黑心肠,曾经识大体的乖乖女成了城中人人喊打的妖女,城内城主宫殿大门紧闭,显然是不想做出任何解释。
百姓吓孩童的话就是:还不睡觉,小心城主女儿来剥你面皮。
吓得孩童尖叫连连,躲在被窝瑟瑟发抖。
每日一大批百姓守在城主宫殿大门,求讨个说法,几日过去,宫殿大门始终紧闭一句说法都没有,甚至贴出告示,要是有谁还乱嚼舌根,乱棍打死扔出城外乱葬岗喂狼。
第40章
这般恐吓的打压,不仅吓不退这些百姓,更甚变本加厉,迎来了无数武林高手,踏入墙门试图威胁城主交出褚灵瑶,城门难守,聊盐城城主当成这般糊涂,早就可以推举下位,包庇女儿一同残害百姓的城主根本不配坐上这个位置,每十年聊盐城城主是百姓推举上去的,现在还没过十年,就已经快下台了。
这日是城主登位之日,城中焕然一新,招揽了无数进士和秀才。
而曾经一度风光的前城主和他的女儿,早已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高高的台阶中,一名娇软貌美的女子跪在平地上,身穿白色烟罗纱裙,脸上挂着泪珠在抽泣,我见犹怜的模样,但那双眸中是从未有过的万念俱灰,大声对里头的男人哭喊着:
“你为何不接受我...从你救我的那日起,雪莲就倾心于你,就算你心心念念那女子多久,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自从听闻他当上了城主,本以为表明了心意就能一直待在他身旁,何况她这般美貌,无人会不心动,却无法猜想他早已心有所属,终究是迟了一步。
门始终无人开,就算她喊破了嗓,里头的人也是不予理会。
她接着哭得撕心裂肺:“我不走,雪莲要留在你身边,即使是当个丫鬟奴婢雪莲也心甘情愿!”
金色雕花缕空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她的眼中闪过狂喜,待看清人后,不是那张俊俏的脸,却是他身边的萧伯。
“雪莲姑娘,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少爷说过心中早已有人,对那女子已是一心一意,即便是心中无人,少爷也不会看上你的。”
萧富平小声劝着,其实少爷方才的原话是把这女子拖出去,不要在这里扰了清净,但萧富平始终觉得不能这么对待一名弱女子,何况这名弱女子还对少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