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揉了一团雪球,往花苗圆润的身躯砸去,小花苗惊呼一声,胆怯地笑了笑。
也跟着往余夏的位置砸去。
笑声如同铃铛般,阵阵悦耳。
小花苗东躲西藏,被余夏砸地满头雪花。
她本是在这间宅邸长大,爹娘都是守在这间宅邸的老奴,从小没玩伴,又哪有人这么和她肆无忌惮的玩雪,她心中欢喜,抓起地上的一团雪,往余夏身上轻轻地砸去。
两人玩得狼狈不堪,余夏黑色发梢还沾着些零零落落的白色雪。
玩的太开心,都忘记了艳遇们的约定,回过神来,猛地跺了跺脚,抓紧身上厚外衫,往萧难的庭院跑去。
萧难不知怎么回事,性格甚是怪癖,萧富平安排的婢女都清走了,只独自留下三两个小厮。
到达庭院时,硕大院子外头的芭蕉叶上头落入不少雪,周遭一片白,静悄悄的,连他院落的小厮都不见了踪影。
余夏猫着腰在白色窗纱上左瞧右瞧,愣是没看到半个身影,本打算推开门,单薄的肩上突然被人抓着,他的嗓音听着比这雪天的冰冷还要淡上几分。
“在这做什么?”
余夏扭头看去,只见一身穿得单薄的萧难,漆黑眸子一转不转地盯着她,他只套了件薄衫,余夏看着都冷,讪讪笑道:“萧兄大清早的怎么从外头回来?”好死不死这幅做贼模样被抓了个正着。
他言简意赅:“练武。”
而后蹙眉,扫视一眼余夏发梢上的落雪和小巧脸庞上通红鼻尖。
攥着她细瘦的手腕,推开红漆大门,把她拉入房中。
他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冷,连半点暖气也不见得有,余夏指尖扫过他的皮肤,一阵滚烫,这间屋子唯一暖的就只有他的身子了,在这大雪天中简直就是暖炉。
他垂下眸,见余夏盯着他的手掌瞧,他把节骨分明的双手裹紧她冰冷通红的小手。
余夏错愕地抬头,战战栗栗道:“萧兄这是?”
萧难不以为然,冷声道:“见余小弟冷的紧,施舍些暖给你罢了。”
余夏嘴角抽了抽,见他这么说,便也大胆且放心的任由他陆续在掌心中传热度给她。
余夏丝毫未觉不管是此时的气氛还是萧难对她的态度,都是怪异无比的。
她毫不犹豫的任由那修长手中攥着她的手,顿时整个身子暖呼呼的,
她展眉一笑,把双手从他掌中抽出:“多谢萧兄,我感觉身子热乎多了。”
萧难心中有丝丝庞然若失的意味,指尖还残存那丝丝温度,盯着她嫣然一笑的面孔,有一瞬间的失神,轻咳一声:“无事。”
余夏挠挠头,瞥他一眼,嘿嘿笑着,那双杏子眼集满亮光,满是兴致:“萧兄今日午时有没有空,咱们出去玩可以么?”
萧难眸子微缩,抿紧削薄唇瓣,好看的唇上微微扬起,只淡淡“嗯”一声,算是同意。
而心间那点缓缓荡起的愉悦欢喜怎么都无法挥散。
萧难紧了紧手中衣袖,瞥视一眼她身上跟他披着想同的披风,她此时身穿一件淡青色衣衫,纤细的颈脖处围绕着一层绒毛,衬的小脸愈发晶莹剔透,两扇一眨一眨地睫毛,刷的令人心痒难耐,亮晶晶的杏子眼分外讨喜,他略微狼狈的别开头。
两人乘着马车前往桃花潭,萧难把肩上的披风解了放在一旁,他酌口热茶,神色冷清地看着手中的信笺,随后若无其事地放在一旁。
余夏从上马车到此时,吃了一路的零嘴,也不停歇过,跟个小仓鼠似的。
只见萧难挑着眉,声音喑哑:“有这么好吃?”
余夏停下嘴上地咀嚼,杏眸有些愣,随后笑颜逐开:“嗯,萧兄要不要尝尝?”
说着把手中的果脯伸到他跟前,本以为他会伸手接过,只见他整个俊美的脸缓慢地伸向这边,薄唇微张,轻轻地从她手中吃掉了。
他喉结微微滚动,狭眸噙着笑:
“不错,很甜,我..甚是欢喜..”
余夏顿时惊恐万分,咽了把口水,小心翼翼地把手收了回来,指尖上还残留着他唇上的微微热乎触意。
讪讪笑道:“我也...觉得好吃...萧兄喜欢就好...”
他的眼神很奇怪,要说哪奇怪又说不上来,平常原本冷淡低温的眼眸,现在似乎是很欢喜的模样,漆黑眸子上索饶着看不懂的眼神,好似情意绵绵的错觉?
萧难把余夏地动作收进眼底,他拿着书的手微微顿了顿,顿时声音冷清道了声:“余小弟这是作甚,可是身有不适?”
余夏打了一个激灵,动动嘴道:“哪有不适,只是要去看桃花,有点兴奋。”
他低低地“嗯”一声,接着沉声道:“还不知晓余小弟是哪里人士,可否说说?”
余夏顿时警惕起来,若无其事地掀开帘子,看着外头人群熙攘的集市,随后转头笑了笑:“说来惭愧,好多事情不记得了,我也不知我是哪里人,萧兄不会怪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