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的大门一直是敞着,离得远远的就看到来生意了,忙客客气气的出门迎接。
两人没费什么时间,牙人回屋拿了钥匙便跟着姜燃一起看房去。
姜燃跟苏年坐在马车里,因为有男子同行,牙人跟车夫坐在了外面。兜兜转转回到原来看房子的地方,牙人率先跳下车,而姜燃则先下车将手递给苏年,呵护姿态十分明显。
苏年将手轻轻搭在她手上,尽力表现的自然,可指尖触及到那抹温度,简直像火一样燃烧他,烫的及狠,想要立即抽回来,却被那双修长的手紧紧按住。
他忍不住抬眼看她,却见她也愣愣的看着两人紧紧牵住的手。
苏年扶着她的手下了车,其实他完全不需要她这般做的,自己能下来。
姜燃放开他的手,视线快速收回放到开锁的牙人身上。
他们此时走的是小门,没从正门走,进了院子都能够感受到,当初建立院子的人是个雅人,院内的一步一景都做了Jing细的雕刻,包括铺设在地面的青砖也全部做了细致地设计。
她发现古人的审美还是非常优秀的,用色大胆却又细腻端庄,道不尽的高雅韵味。
牙人在前面简单讲讲这家主人为什么卖房子,价位等等,总结便是这房子及其合适,不买吃亏。
姜燃对房产没有Jing细研究,她只笑笑不应声,倒是苏年看房子看得仔细,眼光也毒辣,随着牙人转了一圈,没露出多少喜欢的神色,非常古板的说道:“这房子当初建的还不错,但明显这代主人没怎么好好保护,你看那地面凹凸不平肯定散水,到了雨天麻烦死了,而且条石缺失,还有碎裂的。”
他又指了指屋顶道:“连地面都这样了那屋顶瓦片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外强中干买下来都得换,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钱,二门那斗拱也有些变形了,我家妻主是个Jing细的,她自然看不得这些毛病,本想着买个房子顶多保养保养,现在可好,估计得好好维修了。”
说到妻主两字的时候还看了眼姜燃,见她脸不红不白的,半点特别的神情都没有,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姜燃在一旁摸摸鼻子,嘴角溢出一道弧度:小家伙这是不满意了?
站在不远的牙人被他们的互动误会了,以为这家男主人说得算,接下来讨价还价的部分主要跟苏年说,只偶尔查看姜燃的神情。
最后定下价格的时候牙人苦着脸对她说道:“您夫郎太厉害了,平常的小郎哪懂这些?把我都绕进去了,原本这宅子是按照八十两底价卖的,被您夫郎又磨去十两,我得去那边问问,怕人家不同意呢!”
姜燃客气道:“麻烦你再去那边走一趟了,若是谈下来,还会在你这买些下人的。”
牙人咧嘴笑道:“行咧,三日后您早上来我店里,我让你们碰个头,如果谈下来便把文书签一下。”
姜燃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是有把握的。
带苏年离开后,两人找了家面铺一边吃饭,苏年吃的心不在焉,担忧的问她:“姜姐姐,七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姜燃:“没事,这几日我待在城内也不是白待着,钱的事有着落,你只管安心便是。”
她这话真不是敷衍他,那头能传消息能听懂简单指令的鹰,已经炒出了不低的价格,就连其他城市的人都过来看新鲜了。
可她不仅仅这些能力,她还能让鹰认主,所谓物以稀为贵,她能做到这些在古代算是奇人异事中,来钱不难。
苏年并没有心安,他这几年遭逢巨变最不容易的便是心安。
“姜姐姐,要不我去当铺当点东西吧……”
姜燃见他诚恳的模样,真想伸手掐一下他嫩白的小脸,忍住动手的冲动,正经得说道:“这两天我去把那头苍鹰出了,你要是担心钱的问题,可以跟过去看看是怎么卖的。”
苏年:“西市太乱了我一个人不好过去。”
姜燃:“没事,到时候雇一辆马车,你在远处撩开窗口偷偷看,或者去附近的酒楼,找个视野好的位置,不过你一个人我还是挺担心的。”
苏年:“算了算了,我信姜姐姐,就不过去看热闹了。”何况马车酒楼哪个不需要花钱才能去?没必要为了自己任性多这一笔开销。
姜燃从小到大都没缺过什么钱,除非比较明显的,她还做不到时时与苏年感同身受,就比如这次谈话,她就没料到他是心疼钱,只当他不喜欢在混乱的地方抛头露面。
“我还挺喜欢你看我卖鹰的,咳,那可是很英气的!”
苏年瞥了她一眼,这人真是不知羞,哪能这般夸自己?
他的脸颊悄悄红了:哼,我都替你害羞了!
姜燃特别喜欢看苏年吃东西的样子,小口小口很文雅,动作不紧不慢像是被一把尺测量过一样,小公子哪怕流落到乡下也没堕|落,一直稳稳当当进退有度地生活着。
倘若没有遇到有心之人的诈骗,日子再差也不过是嫁的穷苦些,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她道:“苏年,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