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阿莺,赏点东西给送青梅的人。
长公主赏了一些银子还有首饰,有一个簪子是空心的,长公主把纸条塞在里头,通过阿莺传递了出去。
有一日,曹夕雾在院子里赏花,听到一个寡妇大声在跟别人碎嘴,「我那天看见小院那住了一个女人,长得老好看了,还挺着个大肚子,是首辅大人的小妾吗?」
曹夕雾脸色大变,她一把揪住比她高很多的寡妇的衣领,气急败坏问那个贱人在哪里。
她是真急了,一时之间,忘了她平日很柔弱的样貌。
寡妇佯装吓坏了,一五一十跟曹夕雾说了,还带着她去了。
曹夕雾领了一帮人,杀过去了。
看守的重兵,想拦又不敢拦,毕竟这位才是正头夫人,还怀着孕。
他们一合计,里头这位还戴镣铐的,想必不是什么正经人。
只要人不出事,不逃跑,就不怕,这个正头夫人向来柔柔弱弱的,必然也不能闯什么祸。估摸着也就是逮着人骂一骂解解气,还是把正头夫人伺候好。
他们最后还是让行了。
长公主等夕雾,等很久了。
门被踹开了,长公主敛眸喝了杯茶,抚了抚小腹,这才慢吞吞抬头看来势汹汹的一行人。
长公主望向敌人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寒彻骨。
曹夕雾差点垮了,长公主没死,竟然没死,还怀了孕。
季临渊把她养在这里,这个孩子,一定是季临渊的,私生子。
嫉恨之火烧得腾腾的。
曹夕雾冲上前去,恶狠狠推了长公主一把,嘴里不干不净叫骂着:「贱人!不知廉耻!勾搭有妇之夫,去死吧,跟你的孽种一起去死吧。」
长公主没防备,被她一冲撞,踉跄了几步,肚子磕在桌沿上,阿莺赶紧冲上来扶住了她,勉强站稳了。
长公主没想到这个曹夕雾,平时那么柔弱,疯起来这么疯,力气还挺大。
她还真小瞧她了。
曹夕雾仍不甘心,又冲上来,扬手就要打长公主。
长公主怒了,狠力掐住她的下颌,捏住她的手腕,Yin森森笑道:「你也配?」
话音未落,只听得「啪啪啪」,干脆、利落、响亮的巴掌声,此起彼伏。
长公主最会扇别人巴掌了。
曹夕雾的脸,高高肿起。
场上的人,一时半会呆住了。
曹夕雾已经嚎开了,其余人才醒过神,鱼贯而上。
长公主把曹夕雾掉个头,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在她脸上游离,冷涔涔的,像毒蛇吐信,她凉飕飕地对曹夕雾笑道:「还要命吗?」
曹夕雾吓得瘫软,点头如捣蒜。
长公主满意地拍拍她的脸颊,轻笑道:「好姑娘,叫他们退下,顺带,准备一辆马车,还有一张你夫君签批的出城令。「
曹夕雾颤着声,叫人退下,又叫人去准备,只是出城令,去哪找,她也不知道。
混在人群里的寡妇这会忙道:「这位姑娘,你别伤了我们夫人,出城令,我们这就去找,夫人,我们去书房找找吧。」
寡妇在众人的帮助下,很快找来了出城令。
长公主戴着脚镣,挟持着曹夕雾,推推搡搡地往门外去,刚走到门口,准备上马车了,寡妇带着女儿,对众人说:「我们跟着去,也好保护保护夫人。」
众人都说寡妇母女太忠肝义胆了。
阿莺也咿咿呀呀地要跟着上车走。
于是,长公主,弥生,阿年,阿莺,拿曹夕雾做人质,顺利坐上了马车。
他们把曹夕雾捆好了,封住了嘴。
这会,才终于松一口气。
阿年把脸依偎在姐姐的手臂上,蹭了蹭。
长公主眼圈红了,摸了摸他的头。
弥生笑阿年,「乖女儿,这会就变成nai娃娃了啊。」
弥生什么都好,就是多长了一张嘴。
阿年吧嗒咬了他一口。
长公主宠弟狂魔,坐那虎视眈眈,弥生又不能揍他,只得悻悻地,掉头跟阿莺说话。
阿莺忽然瞪大了眼睛,指着长公主的裙摆。
长公主低头一看,染了点殷红的血。
这会,她才觉得肚角隐隐作痛,这会儿才想起来刚才磕到了。
长公主唬得脸都发白了。
他们需要找大夫。
找大夫又耽误了一程子功夫。
大夫说,很危险,幸好发现得早,吃一帖药,休息一阵,就好了。
长公主的孩子,跟他母亲一样,有坚韧的生命力。
可他们没有多余的工夫休息了,吃过药,长公主也不歇息了。
他们复又上路了。
长公主还疼,可她说没事,只是自己倚在角落,捂着肚子,额头冒着薄汗,忍着。
阿莺心思细腻,察觉了,默默地蹲在一旁,替她揉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