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明瑜陷入沉思的神情,秦业鸾也不敢打扰他。
很快,秦明瑜便回过了神来,他看了一眼一旁神色严肃的秦业鸾,因为不想让她跟着一起担心,便收了收身上的气势,故作轻松的说道:“四妹妹不必多虑,既然那些瓦剌人没有得到这张图,就说明他们没有得手,不管这张图是谁的,等回头我们寻个机会将这张图交到京中去便是了。”
说着他便将那张布防图重新折了起来,递给了秦业鸾。
秦业鸾一怔,看着他这举动有些不明所以地指了指自己问道:“给我?”
秦明瑜点点头说道:“对,四妹妹你先收着吧。”
“可我也不懂这些,二哥哥你为什么要让我收着?”她有些疑惑。
“因为放在你身边更安全。”秦明瑜回道。
遇到危险,他可以不顾自己,但却绝不会不顾秦业鸾。
再说他是男子,若是遇上了敌袭,那些人肯定会直接冲着他来,四妹妹虽是女儿身,但相比起来却更具有掩饰性,很少会有人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既然他这么说了,秦业鸾也没有再推辞,便将图纸重新又妥贴的放入怀中,最后还拍了拍胸口说道:“二哥哥你放心,我竟然会好好保护它!人在图在!”
见她这副样子,秦明瑜忙摇了摇头,叮嘱道:“不,四妹妹你记住,你才是最重要的,这图纸也只是一张图纸,就算丢了,只要我们及时传信给京中就是,可人没了就是没了,所以你首先得保护好自己。”
秦明瑜原是担心若是中途真的遇到了什么事,这才多嘴嘱咐了一句,没想到后来会一语成谶。
翌日,几乎是天亮后不久,便有官兵前来询问昨日的事,打的还是剿匪的名号。
他们仔细询问了昨日事发的经过,在听说那些山贼都被处理了之后,又四处打听是谁干的。
村民们虽然心中对官府有种天然的畏惧,但对他们这些时日的无所作为,心中早已怨恨无比,见这些官兵的态度十分恶劣,生怕会连累救命恩人,故而俱都闭嘴不言。
秦明瑜在一旁仔细地打量着这些官兵,从他们的穿着到他们手上的武器,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都是平北军的人。
每一个军营都有每一个军营的特点,更何况这些人似是十分自信,连伪装都没做,只要仔细观察,不能猜出他们的身份。
也是,能在这段时间将这些山贼的消息瞒得密不透风的,他们的确也不需要什么伪装,想必是十分自信能将消息死死捂住,看来他们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虽然看出了这些人的身份,但秦明瑜的心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平北军原是除京郊大营之外势力最大的一个军队,掌管之人更是皇上的亲弟弟,一向直属于皇上,怎么会突然做出如此有违常理的举动来?
那些官兵虽然态度恶劣,但到底还是不敢闹出什么大事来,见从那些村民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来,虽然嘴上有些骂骂咧咧的,但怕惹出什么麻烦来,也不敢逼问太过,没多久便离开了。
因着心中还惦念着那张布防图的事,秦明瑜他们也没有久留,与村长告了个辞便离开了村子。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那群平北军便又回去了,而且这次是彻底的搜村,并将村里的青壮年全都带走了。
秦明瑜不知道平北军的势力有多大,也不敢轻易将那张布防图交到不熟悉的人手上,他仔细思索了一番,想起郑国将军家的二公子似乎就在京郊大营中历练,他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有些交情,若是能透过他将这份布防图交给郑国将军,想必京中定然会重视。
只是这样一来刚刚离开京城的他们便又要转身回去了,若是让昌平侯府知道,怕又是一场麻烦。
他转身看着秦业鸾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叹道:“如此一来,就得麻烦四妹妹你与我一道返回京郊了。”
秦业鸾倒是无所谓,她虽然不喜欢昌平侯府,但对京城可不讨厌,说实话,若不是因为侯府,她还是挺想回到京城的。
而且京郊大营也只是在京郊,离内城还远着呢!
从肖家村去京郊大营大约需要三个时辰,因为怀揣着布防图,秦业鸾他们也不敢耽搁,直接从村里借了辆车便直接往京郊大营赶去。
可没等他们走到京郊大营,半途中便被人拦住了,拦住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平北军的人。
倒不是他们被发现了或是怎么的,而是平北军的人突然封锁住了所有去往京城的路,且每一个过路的人都要搜查。
若是女子还好些,男子查的更是严,甚至连衣服都要掀开。
秦业鸾看了看前面的惊慌失措的百姓,心渐渐的沉了下来,无他,这些平北军也不知为何,竟将男女都分开来了,而且也不知他们将人都领到哪里去了。
她身后有几个百姓,看到这情况转身便跑,那些官兵立马将人都拦住,像赶羊似的赶到前面去,那模样瞧着不像是在查人,反而倒像是要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