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置若罔闻,鞭子一抽,再次狠狠抽了上去。
胡扬风下意识去摸伤处,痛得直吸气,此刻他也顾不得脸面,大声道:“我近一个月没去衙门,差事要紧……秋婉,我知道你生气,也不是想躲,你倒是轻点啊!”
边上的随从见势不对,急忙上前讨扰,无果后又飞快往院子外奔。应该是去报信。
秦秋婉不看任何人,也不听周围的动静,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狠狠又是几下。最后一鞭,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胡扬风生生被晕了过去。
胡家婆媳正等着胡扬风哄人的结果,听到随从禀告,飞奔过来时刚好看到秦秋婉最后一鞭。胡母见她如此凶煞,又见儿子眼睛闭着,唇边还有血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喊一声:“住手!”
秦秋婉住了手,收起了鞭子。
“母亲,是你说让我打他一顿消气的。”
胡母:“……”合着胡扬风这一顿揍应该挨的?
从一开始,胡母就不认为小夫妻俩吵架时,儿子一个人的错。还是那句话,儿子是推了秦秋婉入水,可她也推回来了啊。并且,她不痛不痒,受伤更重的还是儿子。
更何况,还有后来她拿石头砸人的事。
说让她揍一顿解气,只是客气话而已。
谁知道秦秋婉当真是不客气,说打就打!胡母看着儿子周深的皮开rou绽,气得口不择言:“要是我儿出了事,我跟你没完!”
撂下狠话,她尖声大叫:“快请大夫来。”
胡老太太看到这样的情形,又急又担忧,险些撅过去。
大夫来得很快。
胡扬风身上大部分是皮外伤,胸口的肋骨断了两根,需要卧床休养。
“于性命无碍。”
听到这一句,婆媳俩顿时放下了心。
随即,胡母想到什么,试探着问:“大夫,会不会让我儿子身患隐疾?”
他可是官员,若是有疾,这回被贬为白身,封侯拜相就只能在梦里了。
“没发现。”大夫又查看了一番:“如果大人头不晕的话,应该不会留下其他隐疾。”
这一回,婆媳俩真的安心了。
送走了大夫,胡扬雪坐在床边,越想越气。她今年已经十五,眼瞅着就要定亲。身为官员的妹妹,官员是否得重用,和她的婚事息息相关。
本来靠着哥哥和安定侯府,她人家一个拥有实差的官员,进门就是官夫人,若那人官职高一些,她还能混上个诰命夫人。但是,哥哥留在家里养伤……大夫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谁知道三个月后哥哥还会不会得重用?
她的婚事等不起了!
想着这些,胡扬雪在大夫走后,忍不住埋怨:“嫂嫂,你再生气也不该打人啊!就算要打,也该有分寸。哥哥受这么重的伤,很长一段不能去衙门,日后前程上定会受影响。你恨哥哥,也该为自己着想……”
秦秋婉打断她的话:“我爹娘的早也不管我了,轮不到你来说教我。”
胡扬雪气鼓鼓,还想要再说,被胡母给拽住推出了门:“我来说,这事你别管了。”
女儿性子冲动,很容易得罪人。小夫妻俩如今误会重重,可再也经不起添油加醋。
胡老太太醒过来后,一直靠在榻上,一副喘不过来气的模样,这会儿哭得涕泪横流:“秋婉,你是侯府嫡女,我们确实高攀了你,可是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哪有人把夫君往死里打的?这件事情就是说破大天去,也是你不对。”
秦秋婉强调:“之前母亲答应过我,说让我打夫君一顿泄愤的。你觉得我不对,那休了我好了。”
胡老太太噎住。
好不容易把这个金娃娃搂回家,怎么可能休?
哪怕到了此刻,婆媳俩也坚定的认为,儿媳(孙媳)只是在气头上才会如此不讲道理,一定能改好。
“你呀!”胡母伸手指着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秋婉,你待人实诚,可这处事上就差了点。你对我们家的好处,我心里都记着,可你做的这叫什么事?我若是个小气的,这日子还能过吗?”
“扬风养了半个月的伤,没有丝毫怪你的意思。今日上门也是为了哄你,你可倒好,又是一顿鞭子。”胡母一脸痛心疾首:“你说要是伤着了他的手,我们家以后怎么办?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若扬风变成了废人,你在一众小姐妹面前丢不丢脸?”
胡母心里很气,但她也明白,还是哄好儿媳要紧。大夫从来到走,前后足足两刻钟,在这期间,她一句话没说。就怕自己一开口会口出恶言。
实在是……忒气人了!
侯府女儿了不起么?
事实上她心里明白,侯府女儿就是了不起!
秦秋婉没有管她们说的话,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转身离开:“等他醒了,我再来探望。”
说实话,婆媳都不太想让她来。
经过今天的事,两人都暗暗打定主意,从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