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好处。”秦秋婉赞同,随即又道:“以前母亲总说,让我照顾好夫君。他贪玩,我当然要陪着。 ”
胡母:“……”
“玩闹也要有分寸。”她伸手指着儿子的头:“这么重的伤,你这是奔着要他的命!”
秦秋婉颔首,再次赞同:“我也认为玩闹不能出格,可是,最先这么玩的人是他胡扬风啊,你应该训斥的人是他才对。当时他把我推入水中,又摁着我的头不让我起来,就是奔着要我的命去的,我又何必客气?”
胡母一时间没说话。
小夫妻俩从水里起来后,儿子昏迷不醒,胡母想找儿媳问一下当时的缘由,却被拒之门外。胡母只能等儿子醒了再问,结果得知两人都是不小心。当时胡母看到儿媳不同寻常的态度之后,根本就不信这番说辞,再三追问之下,才得知是儿媳先落的水,并且怀疑是儿子推了她……才有了后来的这些事。
从头到尾,胡母都不知道儿子把人摁在水里不让人起来。
说实话,她不相信儿子是这样的人。但是,两年的婆媳,她也清楚地明白,秦秋婉这个丫头性子泼辣直爽,从不会与人弯弯绕。秦秋婉既然这么说了,加上这几天对待他们胡家突然冷淡下来的态度,怎么看也不像普通的夫妻吵架……她没法不怀疑儿子口中的话。
秦秋婉没有看婆婆,笑看着床上的人:“你好好养伤,记得喝药,一定要早些好起来。到时候,我们又能玩笑了。”
胡扬风:“……”不敢了。
这会儿他的头昏昏沉沉,看人都有重影。再来一回,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在。
等儿媳都走了,胡母才回过神来,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儿子:“你就不解释一下?”
胡扬风手撑着额头:“就是她误会了。”
“胡扬风,你别以为做了官翅膀就硬了,我是你娘!”胡母怒斥:“你骗谁都不该骗我!我问你,她口中的话是不是真的?”
胡扬风睁开眼睛,认真道:“娘,我心里有数,你别多问。”
胡母怎么能不多问,儿子这样,可不像是被冤枉之后该有的神情。她沉声问:“你为何要杀她?”
话问出口,她惊觉自己声音太大,下意识凑近了点:“扬风,你有打算要先跟我说啊,怎么能自己乱来呢?咱们如今还得靠着安定侯府,你冲她动手,这是在绝自己的后路!没有了她,你上哪去娶这么一位帮得上你的姑娘?”
曾经在县城里,胡母以为儿子有了功名后就很了不得,后来儿子中了秀才,来往的人里秀才很多,那时候她希望儿子中举人。可等到儿子真的得中,到京城来赶考,她才发现举人也没什么了不起,中了状元才叫厉害。
当儿子真的被钦点为状元,胡母还没高兴两天,后来就发现这只是开始,入仕后,儿子只是比那些捐官入仕的举人要好点,那时候,她心里生出了野心,想让儿子位极人臣,得所有人尊重。
可是,她的美梦很快就被打碎。尤其是和他们相熟的都是一些寒门出身的读书人,她才知道,每往上爬一步,都很艰难。
除非能有大官提拔!
好在儿子运气好,被安定侯府榜下捉婿。胡母从不认为错过了这门亲事后,儿子还能选到更好的。所以,这两年她虽试着打压儿媳,但更多的时候,只要儿媳一有抗拒,她立刻就收手,做得很小心。
再打压再不喜儿媳奢靡,胡母也从来没想过要换一个儿媳。因为秦秋婉不只是她的儿媳,还是儿子的通天梯!是他们胡家翻身的倚仗!
越是想,胡母越是焦急:“扬风,你说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到后来,语气严厉无比。
胡扬风这会儿头疼,不想搭理母亲,但看这架势,母亲是一定要问到结果的,他叹口气:“没别的想法,就是在衙门的时候要应付上官,回来还要应付她,不想应付了而已。”
饶是胡母早有准备,听到儿子真正承认杀人,胡母还是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好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疯了吗?没有了她,安定侯府怎么会帮你?这是在自绝后路……”
“我没有。”胡扬风打算一次说个明白得个清静:“她没了之后,我会终身不娶妻,一辈子悼念她!”
这般情深,安定侯府一定会感念他对自家姑娘的感情,到时候,同样会帮他。
胡母讶然:“那孩子呢?你总得为我们胡家留后,否则,你就算位极人臣,光宗耀祖,没有子嗣传承,到头来不还是白忙一场?”
胡扬风揉了揉眉心:“不娶妻,没说不纳妾。安定侯府再霸道,也不可能让我绝嗣!”
听到这话,胡母算是明白了,儿子是真的心有成算,连这些都已经打算好了。
哪怕面前的人是自己亲生儿子,胡母也从心底里冒起了一股寒意,把人利用至此,连死了都不放过……谁嫁谁倒霉!
紧接着,她要听到儿子道:“我这也是为你们着想,反正你们不喜她,等妾室进门,一定会好好伺候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