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父冷哼一声:“江海, 你骗我姚家, 这事没完!”
言下之意, 不止赞同女儿和离,还要找他算账。
江海说这话本就是带着试探之意,闻言一颗心直往下沉:“岳父,此事牵扯重大, 还需从长计议,咱们都不能冲动。”
姚父大怒:“做错事情的人是你,如今你毫无悔意, 还想让我原谅你。江海,你当我姚家无人任由你欺辱吗?”
江海:“……”
眼看岳父怒火冲天,事情毫无转换余地。他急忙放软了态度和语气:“岳父,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忙道:“我知道自已做错,事情已过了那么多年,也只能尽量弥补。岳父,只要您和敏美能消气,我做什么都愿意。”
姚父冷哼一声。
事情已经发生,此时再来责备也已晚了。姚父心里憋屈不已,如果和离,女儿和两个外孙的名声定然会受影响。孩子正在求学,万一打击太过,让他们失了斗志怎么办?
比起女儿和外孙,两家撕破脸后影响的生意也算不得什么了。
所以,姚父此时真的是左右为难,就这么原谅江海,他做不到。可不原谅……自家损失更重。
一时间,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看岳父没说话,江海心下一喜,知道自已只要态度足够好,再拿出点诚意来,这事就有得商量。
“岳父放心,之前那些年里他们母子见不得光,往后也一样,我可以对天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他们打扰夫人。”江海语气诚挚:“只求夫人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秦秋婉似笑非笑:“你不后悔?”
“绝不后悔!”江海正色道。
姚父沉yin了下:“把你的铺子,转一半放到佑康名下,我就考虑一下。”
江海:“……”
他的心像是被人剖开了一般,被拉扯得疼痛无比。有一瞬间,甚至连呼吸都困难。
见状,秦秋婉心下一笑,姚父不愧是生意人,一出手就往他最痛处扎。
姚父看他面色发苦:“我也不勉强你,你要是不答应,那咱们就一拍两散,一刀两断,往后你想怎么养那些女人都可以,我女儿反正是不受这个委屈了。”
江家底蕴不如姚府身深厚,也是到了江海手中,又结了姚府这门亲才蒸蒸日上。家里如今最赚钱的生意就是和姚府合做,若是受了影响,每年的盈利得少去大半。
他只要想到自已辛苦筹谋多年的生意,受此打击,就格外堵心难受。他没有踌躇多久,咬牙道:“我答应。”
听到他答应,姚父心里还是不得劲。看向了女儿。
秦秋婉上前:“你对天发誓,以后再不见他们母子三人。如果被我发现一次,你就转一个铺子到我名下。”
她强调道:“是我!”
江海方才以为姚敏美铁了心一拍两散,眼见事情有了转机,哪怕他觉得自已不一定能做得到,也还是满口答应下来。
不答应不成,万一姚家父女又改主意了怎么办?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秦秋婉一挥手,让人送上笔墨纸砚。
江海面色一言难尽,被逼成这样,他心里格外憋屈,但当着姚府所有人的面,又不敢不写。
最后,到底写了一张日后再不和赵丽娘母子三人来往的契书。
秦秋婉看他摁好了手印,伸手将那张字据拿过吹了吹,道:“赵丽娘住在那个院子里的地契如今在我手上,回头我要让她搬走,然后把院子租出去。你千万记得,别再伸出援手了哟。要是让我发现,你可就得损失一间铺子。”说到这里,她叹息一声:“说起来还是你占便宜。你这铺子给了我,日后肯定也是佑康兄妹俩得,本来你的东西就应该是他们兄妹所有。在左手腾右手,根本就不耽误你在外头找女人。”
江海:“……”那怎么能一样?
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已辛苦赚来的,就算是给自已儿子,他也舍不得。
再说了,自已心甘情愿的给跟被别人逼着,完全是两种心境。
又耽搁这么半天,天是真的黑了。
江海被送出府门外时,还有些恍惚。
秦秋婉看着他寥落的背影,扬声道:“明日一早,我就来找你去衙门改房契!”
还得过一半的铺子给江佑康。江海面色陡然难看下来。
翌日一早,秦秋婉兴致勃勃起身,跑去江府接人。
人间的悲喜并不相通,两人一个欢天喜地,一个像是别人欠了他东西。
两人到衙门时,衙差刚好开门,秦秋婉表明了来意,改房契的事情很顺利。这一回,足有八间铺子落到了江佑康名下。
这些不是江府祖产,只是江海接手家业之后自已攒下来的私房。
走出衙门,秦秋婉眉眼弯弯:“你忙你的去吧!”
江海面沉如水,大踏步走在前面,听到这话,忍不住回头问:“那你呢?”
秦秋婉伸手挡住刚出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