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预想的没什么差错。
“潋华,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潋华仙君一身白衣,面貌比往日更深邃了些,眼神幽深,不知其中有什么情绪。
听了这话,又是一笑。
“既然是故相识,阿鸢——”
奉鸢截断话头:“潋华仙君,我的名讳是奉鸢。”
他下颚微微动了动,“你不要让我逼你。”
奉鸢拔出青阿剑,视线落在漂亮的剑身上,语气淡淡:“我可没有逼你。”
定定地看着她手中的剑,潋华没有说话,慢慢退到天兵天将的后面。
剑身通透清凉,身体如火在烧。
闭上眼,是铺天盖地的杀意。
也许潋华不想杀她,但无所谓,他已经站在这儿了。
举起剑,穿刺,抽出,热烫的血恣意溅起,翻身,刺入,击穿。
奉鸢重复着动作,思绪稍稍微顿,后背被人刺了一刀。
感受到落在身上持久不变的视线,奉鸢拔剑指向刺刀之人,捅了个透心凉。
热意滚烫。
青阿剑发出嗡鸣。
霎时间,天光大盛,在灼目的亮光里,奉鸢瞧见底下堆满了血人,身上更是猩红一片。
热意似乎顺着天光消失了,身上没有那么难受了。
下一瞬,穹空响起惊雷。
但听数声雷动,一眨眼,挥挥洒洒下起大雨来。
潋华没有躲雨,任凭雨水打shi了身体。
仰起头,他大笑,渐渐笑声小了,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雨水顺着脸颊滚落在地。
点出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第二十二章
奉鸢两只手搭在腹部的位置,呼吸绵长。
“再不起来,月亮都要晒屁股了。”
蓦地坐直身体,奉鸢愕然地出声:“嫦娥姐姐?”
嫦娥坐在梳洗台前,一梳梳到尾,眼眸瞥了她一眼,“小鸢下界这么久了,连我都忘了?”
她放下木梳,一双漂亮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她:“过来呀。”
像做梦似的把木梳拿起来,为她梳理,奉鸢的记忆隐隐有了些许片段。
“我怎么……又上来了?”
她一叹,“我看你真是傻了。”
“我……飞升了?”
嫦娥一笑,索性拉住她的手,仔仔细细看了她一遍,“这正是有趣之处。”
她似乎心情很好,和记忆里飘渺的形象全然不同。
“小鸢,你可知天界有多少年没有飞升过神仙了?”
像是没想过她回答,给了答案:“一万年。”
“所以那日惊雷,是飞身之前的……”
嫦娥颔首,站起身慢慢走,“多少人翘首以盼地守在那儿,一眼便瞧见了你。”
奉鸢:“……”
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可置信。
诚然,她积蓄了不少灵力,但成为神仙……怎么会……?
嫦娥倒了一杯酒,端起薄胎白腻的瓷杯,一饮而尽,“近年来,新诞的力量式微,好容易出了一个,却是个被天界抛弃的小可怜。”
虽然是在说自己,奉鸢觉得心里没什么负担。
将手中的酒杯晃了一晃,她低眉浅笑:“这难道不有趣吗?”
奉鸢瞧着嫦娥,觉得她像是在她醒来之前就喝醉了。
揉了揉额角,奉鸢把她扶着坐下,然后打算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眼前陡然出现一道屏障。
抿唇,奉鸢转过身,便见嫦娥掀开足边的裙纱,露出白皙细瘦的脚踝和小腿。
看她十分惬意地卧在榻上,一边还使着法术自动倒酒送到口中。
最近是怎么了?
她可从来没见过嫦娥喝醉了酒还变成这个样子啊。
走到榻边,半跪着,“嫦娥姐姐,我只是想出去看看。”
嫦娥眼尾多了一层浅浅的绯红色,“你体内的灵脉,有魔根。”
无声无息挺直了背,奉鸢默了默,道:“我知道。”
嫦娥眼波流转,微微挑眉,“魔根的主人和你可是亲血脉。”
“什……什么……?”
她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酒,“我听说,莲池本生出了成对的莲胚,世尊说其中一个天生魔骨,便教须菩提丢了下去。”
但须菩提丢下天界的莲台上的孩子,不仅掉进了魔窟,还侥幸活了下来。
而另一个幸运的孩子,不仅安然在天界长大,还差点儿筑成仙身,成为万人称颂的神仙。
如来下的定语,没有人会去质疑。
只是,巧合的是,他们相遇了。
她当时心性不足,转身就跳了诛仙台。
原来,很多的相遇都只是预谋已久。
他想必一直记得如来的这句判词。
那他抽出骨头给她的时候,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