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个太监急急忙忙的闯进了勤政殿;按理说,现在是早朝,内廷太监是不可以随便闯入的,顿时引来了众位大臣的一片喧哗;沐宸也是皱了皱没有,可是细细一想,这规矩宫中人人知晓,不可能无缘无故犯错,仔细一看,这个太监似乎是承乾宫的,于是就没有制止。
太监慌慌张张的来到章贤身边,在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原本一脸镇定的章贤一下子脸上巨变,赶紧又轻声禀报沐宸;听完之后,一直端坐着的沐宸突然从龙椅之上猛然一下站了起来,也没有宣布退朝,急不可待的离开了勤政殿,留下了满脸诧异的百官。
“退朝”章贤也不迟疑,急急忙忙宣布退朝,然后随沐宸离开了勤政殿。
看着这有些诡异的举动,赵天明的脑中快速的思索着,这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难不成太上皇那边出了什么事?莫非......此刻,赵天明也不逗留,转身大步离开了勤政殿。
恭王府
赵天明退朝之后,马不停蹄的就直奔恭王府而去;在将此事禀报沐寒之后,沐寒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中的茶杯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此事当真?”沐寒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似乎赵天明带来的这个消息让他感觉到一丝痛苦。
“千真万确,臣出宫之前特意找机会与冯院判见了一面,亲自核实了一下,太上皇今日一大早带着李和去穆陵巡视,还没有回宫便派人传旨让太医在承乾宫候着;冯院判说了,此次太上皇恐怕是凶多吉少;现在陛下、皇后还有镇北候一直守在承乾宫,整个承乾宫已经被宫翼团团守卫,没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能靠近”
沐寒想着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心中十分的矛盾;不知道为何,每当自己的计划更近一步的时候,自己却显得越来越犹豫;想着自己的父皇,沐寒突然发现,自己内心中的恨渐渐的越来越少了,不再像从前那样恨之入骨了;这些年,自己从未做到过一个皇子应该担起的责任,反而是不顾一切的在谋求那高高在上的皇位,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殿下?”赵天明见沐寒一直没有反应,轻声唤到。
“天明,你让本王静一静”沐寒的内心似乎是在挣扎。
沐寒的话让赵天明浑身一震,沐寒的犹豫赵天明自然是心知肚明;当初下定决定跟随沐寒,就是因为看到了沐寒的冷、准、狠,可是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优柔寡断,这一点都不像是沐寒的作风。
“殿下,此事需要赶紧着手准备啊,殿下”赵天明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满脸泪痕。
“殿下,臣知道你为什么犹豫,可是事到如今,我们不能犹豫,计划了这么多年,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为了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吗?现在我们需要的东风也马上就到来了,太上皇一旦驾崩,我们的计划势必水到渠成,难道这个时候殿下要让这一切付诸东流吗?”赵天明是不会放弃的,因为自从开始的那天起,赵天明便破釜沉舟,没有给自己留丝毫的退路。
沐寒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赵天明,心中的矛盾越来越激烈;两个自己在不停的斗争着,不管是哪一个沐寒胜利了,都会影响着整个大越的未来。
“怎么了?这可不像是那个有着雄心大志的恭王殿下啊”沐寒的心中,一个Yin冷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讽刺着自己。
“父皇就要驾崩了,难道就不能让本王静静,他毕竟是本王的父皇”沐寒在心中呐喊着。
“父皇?怎么了?他有拿你当过他的儿子吗?这些年他给过你什么?当年他是这么对你的?你都给忘记了吗?”Yin冷的声音与沐寒针锋相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沐寒当年沐渊对他,对蒋贵妃,对千羽所做的一切。
“没有,我不会忘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父皇,一个一生为了大越付出了一切的父皇,我的心中就隐隐作痛,母妃和千羽都已经去了,那皇位还有什么意义?”沐寒的话越来越悲伤,越来越低沉。
“什么意义?登上了皇位,你就可以主宰天下,你可以让看不起你的父皇另眼相看,就能告慰你的母妃和千羽的在天之灵”
“可是到那个时候,父皇已经不在了,他们都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哈哈,原来你是个懦夫,虚有其表,哈哈哈,懦夫”Yin冷的声音让人听上去很是刺耳。
“我不是懦夫,你住嘴,你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沐寒愤怒了,不停的咆哮着。
“我是怪物?哈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说我是什么东西?你就是个懦夫,杀母之仇,弑妻之痛你都不敢面对,你说你不是懦夫是什么”
“不,我不是懦夫,我不是懦夫,不......”
突然,沐寒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双眼通红,流露着无尽的杀意;沐寒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赵天明感觉到了害怕,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不敢再抬头看沐寒一眼。
“启禀殿下,宫中来人了”踏入书房的萧鸣一见眼前的景象,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