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你是不是傻逼,这种时候发声?]
许愿:你他妈才傻逼,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
……
平常许愿的微博上只有营业,几乎无自拍无互动。
但今天他几乎是把微博当朋友圈用,遇谁怼谁,怼到他家粉丝怀疑人生,一时间在脱粉和不脱粉的边缘狂跳。
于是热搜上又有了一个词条:脱粉。
大家还以为是言忱的粉丝脱粉,但点进去以后发现是许愿超话里粉丝们大规模说脱粉了,这样不理智的偶像不值得追,而且又是脏话态度又嚣张,为霸凌者站街。
当这些词条上去以后,许愿没再发声。
粉丝们还以为这样震慑住了无脑发声的许愿,正暗自庆幸时,半小时后,一个ID名为“有本事还我微博号”的新号发布了第一条博文:现在我连自己的想法也不能说了?我是许愿。我的粉丝们,你们想脱粉就脱,我很感谢你们喜欢我的歌,但你们借着喜欢我的名义命令我,恕我不接受。我话就放这,言忱要退圈,我也退了。妈的,这么多人把一小姑娘欺负到消失,真他妈好意思。背后搞鬼的那些人,活该你们不红,写出来的歌烂就歌烂,你们这种人这辈子都写不出好歌,认命吧。SB。
一条微博要素过多。
许愿家粉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方面觉得自家偶像真性情为朋友出头 ,一方面又觉得他脑子确实不好,怎么就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发声,还跟整个主流媒体和自家粉丝对着干。
于是,他家超话里噤若寒蝉。
而言忱家超话里也几乎都在唱衰,虽没有人明确脱粉,但在发言时都有一个前提:如果这些事不是真的的话。
可几乎是板上钉钉,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些事是真的。
晚些时候,有人拍到贺雨眠从节目拍摄现场匆匆离开。
据说贺雨眠脸色很不好看。
大家从许愿发的微博里确认了一件事情:言忱消失了。
于是媒体凌晨加班,白城的电话被圈内人快要打爆,他对外的统一回复是:这是艺人私事,不便透露,但言忱并无退圈的想法。
只能暂时用这样的话术来稳住粉丝。
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言忱的手机号也不是只有白城他们有。
有人打过她手机号,确认关机之后就发布了消息。
于是#言忱消失#的词条也窜上了热搜。
这一夜,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无眠之夜。
有人截图了韩彧的朋友圈出来。
——头疼。
还有人截图了傅意雪的朋友圈。
——我家言宝不是那种人,这世界到底怎么了啊?
——你人到底在哪?我好担心。
——这世界真的不会再好了。
一时间,各路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鱼龙混杂的消息几乎屠了微博热搜。
-
火车到达北望站时是凌晨5:43。
没有晚点,天还暗着,只是火车站的灯光下有雪花飘落。
言忱把耳机往耳朵里塞了塞,抬手把帽檐压低,随着人群出了站。
夜里的火车很安静,除了火车行进时划过轨道的咔哒咔哒声和停站时那悠长的鸣笛声,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白雪覆盖了老旧的石灰路,给这世界染了一层明亮的白色。
晶莹的雪花在暖黄的灯光里缓缓摇落,出站的人寥寥无几。
北城到北望的慢车就这一趟,凌晨1点半出发,5点多到站,动车只需要一个小时,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坐白天的动车。
言忱在北城火车站的卫生间里待到凌晨一点,然后检票进站,一路安静抵达北望。
从别墅出来时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能回南宜,能去任何一个城市,但最后上了车,坐在出租车里看这昏黄的世界,她忽然就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地。
她选择坐火车回到北望。
阔别七年再来到这座城市的火车站,原来破旧灰败的车站经过修葺,早已有了大都市的色彩。
闪着红光的“北望站”三个字在夜色中格外闪亮,言忱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背着吉他从车站往前走。
太久没回来,火车站附近的建筑物早已换了面貌,她站在空荡寂静的车站外,不少拉夜车的司机Cao着一口流利的北望普通话问:“姑娘去哪儿啊?吊子街老城区都去。”
言忱站在那儿吸了吸鼻子,在有人过来询问时抬手把帽檐又往下压了压。
帽檐上的雪花沾了她满手,带着凄清的凉意。
隔了好一会儿才在她冰冷的手心里融化,她低咳了声,刻意变了声线,试图用很多年没用的北望方言交流,“格子街的旧工厂,去吗?”
司机师傅愣怔了会儿,“你说老城区?”
言忱不知道什么老城区,她那会儿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