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连忙走近了几步。
照片里,一个男孩坐在咖啡店桌边的位置,穿着一身白衬衫,目光沉静地望着窗外,露出一张俊朗而深邃的侧颜。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分外柔和,却又莫名让人觉得悲伤。
是她很熟悉的一张脸。不,应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
照片里的人是傅北臣没错,可却不似他现在这般气质成熟稳重,更像是几年前拍的。
可是几年前的傅北臣,这张照片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当姜知漓愣在那里时,老板娘恰好端着蛋糕走过来,见她看见那张照片,便知道要瞒不住了。
姜知漓神色茫然地问:“陈姨,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陈芬犹豫了下,探究问道:“这是我女儿前几年放假在店里打工的时候拍下来的,你现在跟这个男孩....”
“我们已经结婚了。”
闻言,陈芬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欣慰的笑:“结婚了,那就好啊,也算这小伙子没白等。”
姜知漓顿时怔住,不可置信道:“等?”
“是啊,你不知道,当时你在这附近实习的那段时间,这个小伙子就经常过来,”陈芬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姜知漓刚刚坐的那个位置,“就是那里,常常一坐就是一天。”
那个窗边的位置,恰好能够看到姜知漓那时每天上下班会经过的路口。
姜知漓猛地愣住,又听见陈芬说:“不过他也不是天天都来,大概两周半个月,就会来坐上个一两天。那时候你不是想吃我们家的栗子蛋糕吗,但是第一次没买到。”
“后来啊,那个小伙子就给我这留了一沓子钱,让我每到过年过节,还有你过生日,都给你送一块蛋糕过去,还让我告诉你说是免费赠送的。”
“我记得他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每次来的时候人都看着特别累,但一个月过来几天,几乎也是雷打不动。只有一次,他晚上突然从这里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看见他。再看见他的时候,他人都瘦了不少,就像是刚刚大病初愈似的。”
话音落下,姜知漓的脑中“轰”得一声炸开,让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独自生活在异乡的那几年里,她觉得自己度过了一生中最艰难孤单的时光,被迫离开了傅北臣,离开了她从小生活的江城,来到了一个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的地方,成了世界上最多余的那个存在。
过年时吃到的团圆饭,每逢生日时收到的栗子蛋糕,从未缺席过,都被她当成了珍藏于心的温暖,成了她在自我厌弃的时候,握住的那根救命稻草。
可姜知漓从未想过。
每年雷打不动送给她蛋糕的人,是傅北臣。
明明那个时候,她已经说了那么狠的话,明明那个时候,他远在美国。
他们明明分隔了几千几万里。
他却出现在了离她不远的咖啡店里,那样近的距离,他却从未出现在她的面前。
也许是因为,她当初说的那句,别再纠缠下去了。
于是,他就真的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样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人,在她说出了那么决绝的话之后,仍然选择了来到她的身边,不去打扰她的生活,却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守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她以为那些年错过的岁月里,其实他从未缺席。
只要她回过头,就能在身后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找到他的身影。
*
次日
总裁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起时,傅北臣难得露出意外的情绪。
“她已经回来了?”
安阳答:“是的傅总,姜小姐好像是连夜买机票飞回来的,现在搭乘专属电梯上楼了。”
“好,我知道了。”
没一会儿,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傅北臣立刻起身去迎她。
“怎么这么急着回来了?”
姜知漓缓缓抬起头看向他,眼睛明显有些肿了,像是哭了很久,眼尾也有些红,脆弱得像个瓷娃娃似的。
傅北臣皱眉,看出她的不对劲,眼里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慌乱,“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没说话,只是忽然走过去,伸手紧紧抱住他,声音轻轻的:“没怎么,你现在能回家吗?”
听她这样说,傅北臣眉头皱得更深,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此刻的情绪不对劲,他也不能耽搁下去。
他当即点头,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从公司开到家只用了十分钟,全程一路无言。
一直到进了玄关后,家门合上,姜知漓什么都没说,忽然上手开始解他的衣服。
傅北臣怔了下,刚想抬手止住她的动作,就看见姜知漓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她带着哭腔说:“你不许动。”
傅北臣想要阻拦的动作瞬间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