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于是沙树就又用那种轻快的步伐跑了回来,她从那宽大的袖子里掏了一会,拿出几张符咒来,“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伴随着晦涩难懂的咒语,沙树郑重地把符咒贴上罐子,“多封印几层吧。”
她觉得自己最近运气不怎么样,多防备一下总是对的。
于是她给罐子贴了十八层防御符咒和五层多重封印,还加了个反伤的符咒。
反正都带出来了,不用白不用嘛。
“看,这是花爷爷给我的垃圾袋。”拿出一个超大的黑色塑料袋,沙树反手就套在了贴满符咒的罐子上,“这样就万事俱全啦。”
“似乎也不用这么谨慎。”伏黑惠抽了抽嘴角,“这条街上很干净,只要封印不泄露,几乎没有咒灵会攻击的。”
“但我总有点不祥的预感啊,”沙树绕着他转了几圈打量着被垃圾袋包裹得好好的罐子,“你说那个花国咒术师厉害吗?这个手指被那么多毒蛇环绕,总感觉很不妙啊。”作为一个Yin阳师,沙树还是挺看重预感这种东西的。
自小长在山林间的沙树是认得毒蛇的,就她的认知而言,这个罐子里的蛇大多是能在几步之内置人于死地的剧毒蛇,就算泡酒,这酒大概也不是用来喝的。
说是炼毒还差不多呢。
“可能这是别人的术式吧,”伏黑惠也看了一眼怀里的罐子,虽然只能看到垃圾袋的反光,“并不是所有咒术师的术式都是正面的。”事实上,术式就像一把凶器,差别都在使用的人手里。
“可能吧,也许他的术式就是和毒蛇有关。”沙树也没有再深究了,总之她也没感受到泄露的咒力,那个咒术师的本领大概还是值得信任的。
“我们带着这东西要怎么搭电车呀。”看着已经沉入天际的夕阳,沙树询问道。
“我们可以打车回去,五条老师说我们今天的消费他都会报销的。”伏黑惠冷静地回答。
沙树突然痛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唐人街,“我觉得自己亏了。”早知道就宰五条悟一回了!她可是还记着这人之前单方面殴打自己的事情呢!
但是能打车也不错。
坐到出租车内后,沙树和伏黑惠隔着一个罐子聊起了天。
“说起来我上次坐这么长途的出租车还是去池袋那回,”她回忆起来,“那个司机还挺惨的。”
伏黑惠疑惑,“你当时不是和我说没什么事情吗?”
“啊,我是没出事的……”沙树回想了一下,“但是那个司机,好像挺惨的。”
“被池袋的黑帮砍掉了至少四根手指头吧,就我看到的而言。”车子好像抖动了一下,沙树赶紧扶稳了罐子,才接着说,“不过他也算咎由自取吧,那家伙好像做什么人口拐卖的生意。”
“那就是活该了,”伏黑惠点头赞同,“这就是所谓的以暴制暴吧。”
不过也因此她没有支付那巨额的出租车费用,沙树扶着罐子,这样想。
“那个,两位客人,”大概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么血腥的话题,前面的司机弱弱地开口,“能冒昧地询问一下,那个黑色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吗?”他不会不小心拉到了两个黑帮分子吧?可是这两人明明年纪不大,还穿着校服。
伏黑惠一时卡壳,他总不能说是咒物吧?一定会被当成Jing神不正常的骗子的。
“是我二表叔家太爷爷的弟弟的骨灰。”然而沙树却迅速回答道,快得仿佛脱口而出,“我们刚参加完他的葬礼。”两人都穿着高专一身黑的校服,看上去还挺有说服力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沙树想起了——这泡酒的东西里除了特级咒物不得了之外,那些毒蛇也很了不得啊!
要是被抓住的话,这么多保护动物够两人在里面关一辈子了!
家里有座山,每年都要和那些官员扯皮的沙树对此非常确定。
“这样啊……那,节哀。”不知道为什么,司机突然更希望这两个只是普通帮派分子了,哪怕是身上纹了夜叉的那种也行!
天色已经黑了不少,他不得不打开了车前灯,在没什么车辆的高速公路上飞驰,只有老旧的路灯提供一点多余的光。
那些深夜电台里的都市传说通通往他的脑子里灌去,他本身也是个经常开夜车的司机了,听点电台故事很常有,但他万万没想到这样诡异的事情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啊!
就在司机冷汗都快下来时,突然车身一震,紧接着车子就毫无缘由地熄火了。
“怎么回事!”司机心脏也随之一震,他连忙打开应急灯,一闪一闪的灯光下,他的脸色已经无限接近于苍白。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自己不会真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别动!”在司机打算下车察看情况时,伏黑惠和沙树同时出声呵止。
司机看不到的东西,正在顺着车身慢慢往上蔓延,沙树第一时间以车身为界限设下了结界,但那污泥一样的咒灵却依旧缓缓流动着,想要把他们包裹起来。
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