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看着那个妹妹头轻描淡写地挥挥折扇,飞扬的雪花就打歪了两人的攻击,而茂夫的小身板又根本无法近身,就像猫逗耗子一样,妹妹头由上而下地俯视着他们。
茂夫一次次被吹飞出去,地面上的裂纹一次比一次深,而他只是一次次站起来,往前面走去,不知疲倦。
这两人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人教过他们该如何运用,大概只有自己在独自摸索,所以原本十分的实力,如今也只有五分的展现。
“影山君,”但是被安倍晴明教导过的沙树不同,“这里还是交给我吧,惠,你先带影山和花泽下去,快!”
看向那个连衣摆都不曾褶皱的妹妹头,沙树缓缓拔出了雪走,“你知道吗?”
“我们似乎是同类型的能力呢。”
一黑一白的玉犬各衔住一人的衣领朝前方奔去,而伏黑惠则是抓住了“鵺”的爪子,在越过敌人的同时,他感受到了和之前那隐隐的寒意完全不同的刺骨冰冷。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沙树,他愕然地发现她身边已然多了一位他从未见过的式神。
那式神恰好抬头,两人的眼神就那么碰上,伏黑惠只觉得自己仿佛掉入一片白茫茫无边际的雪原中,怎么走也找不到出路。
而斩开这一切的是沙树的一道刀光。
同样是耀目的白色,可与冷寂的雪原相比,这一刀却显得生机勃勃,沙树耳边的那一簇红发似乎一束流火,划过单调的世界。
最后看到的,是沙树那双鲜红的瞳,彻底为整片雪白染上颜色。
雪月半庭斩。
在无数次练习后,沙树终于掌握了这一招,雪走不愧为平安京著名的妖刀之一,只是这样的一刀,大半个通道就被冰封,彻底将刚离开的伏黑惠一行人隔离在诅咒师和沙树之外。
“现在我们大概可以好好谈谈了。”雪童子融入沙树的身体中,使她的体温降至不可思议的地步,连眉毛上都结了一层浅淡的霜。
虽然外貌没有太多改变,但和单纯地长出尾巴和兽耳相比,此刻的沙树和“人类”的差别才是最大的。
“Yin阳师……”妹妹头一改之前的轻松态度,像是看到了什么恨之入骨的东西,厌恶地皱起眉头,“真是好久不见。”
“我以为这里只有咒术师才对,能问问你是谁吗?”
“吾名里梅,Yin阳师。”里梅皱着眉,“其他的Yin阳师不过是普通人臆想出来的存在,但有一人不同。”
“他是真正的Yin阳师。”说话间动作不停,里梅捏了一个手势,飞舞的雪花就狂躁起来,锐利得仿佛一片片柳叶刀。
沙树眼眸中闪过一丝金色,一道冰墙便竖立在二人中间,挡住了那不断飞舞的雪花。
也就是说,“Yin阳师”只是个例,咒术师、诅咒师,哪怕是超能力者,仍旧是这个世界的主流。
就是不知道那一位“Yin阳师”是从何处而来的客人了。
两人见招拆招,都是对寒冷有着极高抗性的角色,彼此间倒也一时都奈何不了对方。
如果拖下去的话,最先撑不住的一定是沙树,毕竟雪童子附身的时间是有限的,而里梅却全无倦怠的模样。
一时不查,沙树的左脚到大腿部分都被冻在地面上,虽然没有伤到腿部,但行动却大大受限。
她当机立断用雪走的刀柄敲碎了膝盖以上的冰块,可也却因此没能躲过里梅直冲她心口的一束冰箭。
雪童子用一团极寒的冷气冻住了那冰箭,但他与沙树之间的联系却因此更薄弱了些,隐隐有脱离的征兆。
他不是沙树的式神,又比玉犬强大太多,这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事。
但沙树没有多说什么,只一句“谢谢”后,又挥出了雪走。
第二击雪月半庭斩,透过沙树的眼,雪童子能看到被劈开的建筑物,切面上的冰晶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她学得很好,就算换他自己来也不会做得更好。
就像她和晴明学习时一样。
可挥出这一击的沙树也快要成为强弩之末,急剧消耗的咒力直观反应在雪童子快要挣脱她□□的虚影上。
她的脸蛋变得很红,是热的,还是冻的?雪童子不清楚。
他似乎回到了那个平安京,每次在外面和别的妖怪打完架,挂着伤的沙树回到家中,她总是向他炫耀自己的胜利。
却向玉藻前大人撒娇伤口的疼痛。
他一直拒绝当沙树的式神,却一口同意了玉藻前大人保护她的提议。哪怕知道从此就难以回到平安京,也可能再也见不到玉藻前大人,但他还是跟了过来,耗费大量灵力,平时只能寄宿在雪走中。
他在想,沙树什么时候会朝他展示一下脆弱的样子呢?
可是没有,哪怕被那个戴眼罩的男人打到奄奄一息,沙树也没有开口对他诉说一声,她甚至会对着三尾狐黏黏糊糊地打滚以求多休息一会!
轻轻叹息一声,虽然自认为不比玉藻前大人,但雪童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