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理这种东西……珈蓝隐去了自己想说的最后半句话就没有再说,然而这将说未说的样子,着实勾的张良有些心痒痒。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现在问的问题已经逾越了,在探究下去并不是好事,活着的他或许想接触更多的未知,然而此刻,人都已经死了,还是多歇会儿的好。
即便张良没有继续提问,珈蓝也像是想要找个人倾听一般自言自语道,“实在是太弱了,这个小丫头确实有着让朕也要感到惊讶的毅力和斗志,可是这又怎么样?他们的实力实在太弱了。这样的实力怎么能够去拯救世界,未免也太不将朕的君父放在眼里了。”
张良虽然不知道自家这位陛下心中在想些什么,然而他还是相当体贴的收拢棋盘,将棋子分门别类的重新放好。
就在棋子被张良从棋盘上撤下的那一刻,已经撑到极限的迦勒底一行人突然发现,眼前的敌人突然消失殆尽。而下一刻,他们又重新来到另外一间宫殿,而宫殿之中坐着的,正是之前发怒的那位皇帝陛下,以及另外一位不知是谁的年轻男性。
即便已经感应到迦勒底一行人的到来,珈蓝依旧头也不抬的,慢悠悠的看着自己手中沏好的茶,“子房,你先下去吧。”
慢悠悠的将最后一枚棋子收入棋盒,盖上盖子,张良起身向自家皇帝陛下庄重的行了一礼,“臣告退。”,随后化作灵子消散。
“这是?”藤丸立香从未想过,除了珈蓝之外她还能见到其他莫名其妙出现的英灵。而珈蓝只是扭头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个世界的大秦皇帝同样拥有,不,是远超于朕的手段。朕能够使唤的,不过是朕的君父和朕两朝所有效忠于朕的官员。而这个世界,那位长生不死的君王统治世界数千年,数千年来的英灵才俊,又为何不能为他所用呢?”
坐于御座之上的女子神情冷清,唯有眼眸之中带着一星半点极为戏谑狡黠的笑意,仿佛之前她因为莫德雷德出言不逊这件事情的勃然大怒,短暂的不过是蜉蝣之于天地,不过是石子落入水中炸出的那一个浅浅的涟漪,刹那间便消失不见了。
然而这样一个短暂的刹那,对于藤丸立香她们一些人来说,却艰难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不是没有碰到过难缠的对手,一路走来,连他们自己都记不得,到底和多少英灵,多少敌人交锋过,其中又有哪些是极其难以应对的?哪些是脾气不好的。但是啊,像这样被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敌人包围,被这样不会感到疼痛,不会感到畏惧,必须要将全身都彻底粉碎才能将击败的敌人包围,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噩梦般的存在。
而此时迦勒底一行人中唯二的普通人,而且还都是中了特殊的,来自高扬斯卡娅毒药的两位,都已经脸色发白,全身颤抖,若非珈蓝停止了这样的一场战斗,怕是也不存在什么拯救人理的必要了。
莫德雷德此时身上尽是极为细小的伤痕,这样的伤痕并非来源于他交手时的那些战士型的兵马俑,而是站在军队的最后方,负责远程攻击的□□箭手射出的□□划出的伤口。
匈奴中有射雕者,而为了与匈奴战斗,大秦引以为傲的□□也进行了相应的升级,许多能征善战,极善骑射的弓手,也被珈蓝特意命工匠描绘出形状,烧制对应的兵马俑,放于帝陵之中。
毕竟比起刚统一六国不久,将一生的Jing力都放在了安抚六国遗民,平定六国谋逆中的君父,这位帝王的大半生都放眼于如何击败那漠北的敌人,国策不同,国情不同,要对付的敌人不同,一切自然也是不同的。
莫德雷德此时已经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只有在进行过如此惨烈的交手之后,她才明白之前那位帝王,对于他们究竟有多么的宽仁,这是一种近乎于放水的的仁慈。而打破这样难得平静和宽容的,似乎是自己的一时失言,这个认知让莫德雷德此时的心情很糟糕,至少现在,便是再给她三个胆子,她也不可能重蹈覆辙,毕竟此时的迦勒底已经经受不起任何一场的战争,他们也已经为了存活下来而Jing疲力竭。
“行了”珈蓝慢悠悠的开口道,“小惩大诫的环节已经结束,虽然你们没有成功击败朕,不过朕也看到你们的担当,和顽强的意志。毕竟从你们来到朕这陵寝之时,朕所看重的,就已经不再是你们能否击败朕的这个结果,而是你们在面临近乎无法战胜的敌人时所表现出的勇气与担当。不得不说,”珈蓝的话语中带上了些微的趣味,更多的却是欣赏,“干的不错,虽然还差得远呢,不过,却也已经远远超出朕的想象了。嗯,让朕想想要给予你们怎样的赏赐呢?”
她悠悠然笑了起来,笑的眉眼弯弯,仿佛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女一般,“你们想对抗朕的君父,不过很可惜,以你们的实力,迄今为止不过是以卵击石。离开这里吧,”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异闻带的使者已经降临,你们也以虚数潜艇的技术为代价,取得了暂时的和平不是吗?那么就安心的享受这样的和平,先睡个好觉吧,以你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别说是去击落翱翔天空之上的祖龙,就是去打法夫纳,估计也得成为他的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