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这个小姑娘的眼神中,酒保能看出她的关心、担忧、敬慕、憧憬,甚至可能还有一丝丝怜爱,但是却看不到任何对身边这个男人的占有欲。
他意识到,这个女孩对乔纳斯的感情,应该不是爱情。
既然如此,乔纳斯本人应该也是心知肚明的。
那他这是干嘛呢?他并不是一个会纠缠女孩子的人。
酒保忍不住提醒米娅道:“他说这是他最后一次饮酒,那就一定是最后一次。他既然肯在你面前喝醉,就是打定了心思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就这一次机会,你真的没有什么想问的吗?还是说,需要我离开一会儿?”
米娅不是很明白:“我没有什么想问的。如果如您所说,醉酒会使人不自主地回答所有问题,那我就更不能胡乱询问了。这种行为在我长大的地方有个专有名词,叫‘乘人之危’。”
酒保习惯性地挑挑眉毛:“那让我来问问你吧,清醒的女士。你觉得自己会愿意陪伴乔纳斯一生吗?”
米娅惊得险些站起来:“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这个问题太大了。”
酒保便心里有数了,因为贪图一时新鲜而接近乔纳斯的小姑娘他见多了。
“这个问题很大吗?”他略显轻佻地伸出一根手指,在米娅和沃尔夫之间点来点去,最终指向了沃尔夫,“那让我们来问问乔纳斯吧。”
米娅心里没来由的一慌,酒保却已经开口道:“乔纳斯,你爱你身边的这个女孩吗?”
沃尔夫张了张嘴,在他回答之前,米娅慌忙叫道:“沃尔夫先生!”
让米娅没想到的是,酒保和沃尔夫同时看向她,发出了应声的音节:“嗯?”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兄弟,也不是父子。
略带童话风的一章~
第50章 艺术,信教,坐过来
米娅这才意识到,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两个沃尔夫先生。
她来回看了看,然后选择和比较清醒的一个说话:“您不能这么对待他。”
酒保皱眉:“什么意思?”
米娅加入肢体语言来进行表达:“就是……类似这种私密的问题,您不能强迫他在不清醒的时候做出回答,这可太欺负人了。”
酒保反驳:“我没有强迫他。”
米娅思路却清晰得很:“他现在没有自主判断能力,您的行为和强迫无异。”
酒保解释:“我想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其实明知道自己喝醉之后是什么样子。”
米娅说:“不是的,他喝酒是他的事情,而您做了什么是您的事情。请不要把醉酒当作默许冒犯。”
酒保彻底被她搞糊涂了:“你就不好奇他会怎么回答吗?”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米娅学着他们西方人的样子摊手,“我和沃尔夫先生之间……我是说,和这位沃尔夫先生之间,并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
一昼夜的驾驶,加上烈酒的催化,沃尔夫先生趴在吧台上半睡半醒。
而在不算流畅的交谈中,米娅得知,这位酒保先生其实是沃尔夫先生的小叔叔,也就是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的弟弟。
“乔纳斯向来看我不顺眼。当然,我承认我的父母、他的爷爷nainai确实没管过他们兄妹俩的死活,所以他这个态度也算正常。”酒保先生难得闲下来,点了根烟抽上,“我学的这门手艺,是得在大城市才能养家糊口,大概是他刚上大学那会,我也在奇斯卡开了店。”
酒保回忆着吐出烟圈:“所以可别觉得我身为长辈没帮衬他们兄妹,事实是我也穷困潦倒。我本就比乔纳斯大不了几岁,我那哥哥卷走家产时我也还小。”
“乔纳斯原本没打算跟我有什么交集,但可能是大学生活实在缺钱吧,他最终找到我,在我店里帮忙,”酒保说着弹弹烟灰,竟然还顺手揉了揉沃尔夫的脑袋,“他也就只有喝舒服了才有点人样。在我店里打工时说是帮忙,但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和客人大动干戈,那时候他是真的能打又扛揍,确实也算帮我赶走了一些麻烦的客人。”
米娅看着酒保的动作,隐隐觉得手痒。
她也想那样揉揉沃尔夫先生的脑袋,但她控制住了。
酒保继续道:“你可能知道,他在临近毕业时出了场车祸,好几个器官都是重新修复的,那之后他就远不如以前强壮了。好在他的导师赏识他,他还是顺利毕业并进入了国联化研所,从此我可就高攀不上了。”
“他的妹妹,雷奥妮,也开始接受比我女儿好得多的教育,从这个角度来讲,我这个小叔叔也真的是很失败。”
他看起来好失落,米娅忍不住安慰他道:“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失败,而是这位沃尔夫先生过于优秀了。”
这安慰听起来很真诚,酒保先生心情似乎也好了一点:“你也很优秀,年纪轻轻就是国联员工了。”
米娅解释道:“这和年纪没什么关系。我们的所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