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吧。这件事就更远了,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一定知道简·普林斯的身份……他们将这件事瞒得死死的,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母是谁,但据说也是我们圈子里的人。听说,她的生母在她的身上下了一道诅咒,凡是伤害她的人都会不得好死,所以大家才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可要下这样的诅咒,她自己也要付出相同甚至更高的代价吧?你会不会搞错了?”
“可能性很小。据说普林斯夫人就是这么死的。”拉巴斯坦冷酷地说。
阿德赫拉突然间毛骨悚然,她开始庆幸起自己之前和简·普林斯没什么接触。这样的传言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告诉我这么多,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宴会厅的门在这一刻开了。站在不远处的威廉转头看向阿德赫拉和拉巴斯坦,并没有表现出不满,但在那一瞬间两人都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
拉巴斯坦低下头,平时机敏的棕色眼睛透出了一点迷茫。
“把她从地牢里带出来,你知道是谁,”他轻声说,“然后——放她走。”
海莲娜·施泰恩,那名两年前被拉巴斯坦带回来的麻瓜出身女巫。在被罗道夫斯发现之前,她一直被拉巴斯坦囚禁在位于霍格莫德的鸢尾园。
“我知道你一定办得到。”他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同往常一样的、如同狐狸一般的笑。可不知为什么,阿德赫拉从他玩世不恭的笑容中读出了一丝悲伤。
也许,他爱她,但他们注定不可能。
“别哭丧着张脸,我这几年已经玩得够本了,”他伸手拍拍阿德赫拉的肩膀,在看到威廉走过来后又讪讪地收手,“总之,谢了。”
第34章 Chapter 17 嗜血权杖(3)
阿德赫拉挽着威廉的胳膊走进宴会厅。她戴着白色的长手套,遮住了手臂上那道明显的黑色标记。
“你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可以直接来问我。”威廉对她说。
阿德赫拉立刻意识到,刚刚的事恐怕没有瞒过他。
“你怎么知道的?”她有点心虚。
“猜的。”他冷冷地说,似乎觉得这个问题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习惯坦诚的阿德赫拉并不想骗他。
“拉巴斯坦说,你把我当成了你的妹妹。”她试探着说。
“不可能,”没想到他一口否定了,“你绝不是她。”
“为什么?”
“她在六岁的时候就能把草药课本倒背如流,在八岁的时候就能制作出一般毒药的解药。她入学的时候,整个七年级都找不出几个魔药比得过她的学生,”威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话中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所以,你绝不是她。”
阿德赫拉从不知道那个总是处于人们遗忘角落的简·普林斯还有这么优秀的一面。惊讶之余,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威廉几乎从未和她聊起过他最热爱的魔药。现在的她,不过是简·普林斯八岁的水平;而那时候,威廉十岁。
他在她面前的倨傲就如同她在魁地奇球场上对其他队员的不屑一样。
在这一刻,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琥珀色眼睛年轻人的骄傲是有充足的资本的。
“你很喜欢她?”阿德赫拉小心地控制住自己话中的嫉妒。
威廉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或许吧。”他冷淡地说,刚才的笑容仿佛只是她的幻觉。
她的生母在她的身上下了一道诅咒,凡是伤害她的人都会不得好死……普林斯夫人就是这么死的……拉巴斯坦刚刚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抱歉。”她讷讷地说。
“你用不着感到抱歉,”他说,“我会把那些你应该知道的事情慢慢告诉你。”
这话听着有哪里不对劲,但阿德赫拉没来得及细想。仪式开始了,巴lun·塞尔温和艾斯黛拉·格林格拉斯正在交换戒指和誓言。
“怎么不见塞巴斯蒂安叔叔?”阿德赫拉在掌声响起时奇怪地问道。塞巴斯蒂安·塞尔温是如今塞尔温家族的实际掌权人,拥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的他和多个纯血家族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他怎么会缺席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
“这不是我们能管的。”威廉答,好像并不感到奇怪。
阿德赫拉清楚地记得,在那一刻到来之前,她正和威廉站在一旁看着一群男女在舞池中跳舞,领舞的是巴lun和艾斯黛拉。身为那日女主角的艾斯黛拉穿了一条浅紫色的裙子,玫瑰装饰在她淡金色的发髻上,钻石与她眼中甜蜜的光芒交相辉映。她在巴lun的牵引下转了一个圈,长长的裙摆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突然间,灯熄灭了,人群发出一阵轻轻的sao动声。接下来,一声巨响,几声惊呼,灯亮了。
已有几个巫师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但和大部分人一样,阿德赫拉的目光死死盯在了那个匍匐在大厅中央、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男人身上。
塞巴斯蒂安·塞尔温。